里面灌。
张氏被那两三颗火牙拐得两边太阳穴都跟着疼,正没精打采地捧着大碗,碗里泡着婆婆丁根,一口一口咽得艰难。婆婆丁这玩意去火是好使,就有一样不好,太苦。为了能早点吃上肉,张氏也是拼了。
见沈桃杵窗根下一早上了,张氏问,“你在那儿望什么景?”
沈桃眉飞色舞的,“娘,我奶又骂人了。”
“你奶骂人有啥稀奇,她不天天骂人。”
“可这次骂的是珍珠和我二婶!”
张氏一听这话高兴了,“你奶为啥骂你二婶?”
这个家里,要说到敢说话的媳妇,除了她可没旁人,不过因为这她也没少挨骂。原来张氏不很在意,因为何氏就算不说话也天天挨骂。
后来张氏就发现,徐氏一年被王氏可骂不了几回,大多数时候还是借了张氏和何氏的光才被呲哒两句。张氏背后也跟自己男人抱怨过,说王氏虽然不信珍珠是个福星了,可还是偏疼二房。
沈金生就说那是因为徐氏会做人,说话少,干活多,遇事从来不拔尖。还让自己婆娘学着点。
张氏也三番五次下定决心要改了自己的毛病,结果每次她消停几天,王氏就会问她,又憋什么坏屁呢。
气得张氏干脆破罐破摔,想说啥就说啥了。
沈桃一边笑一边答,“珍珠和二婶把糯米泡猪血里了,不知道要做啥恶心玩意儿中午吃,被我奶骂了一顿,还差点挨揍!”
张氏有点可惜,差点挨揍就是说还没挨揍。
沈桃眼尖,看出她娘啥意思就安慰说不急,等中午吃饭一定有好戏看,张氏的心才又敞亮起来。
大房这边幸灾乐祸的功夫,珍珠和何氏已经把米肠都灌好了,这时锅里的水也开起来了,珍珠舀了冷水进去压住水花,让徐氏小心翼翼的把米肠放进了锅里。
然后让何氏拿着大针站锅旁盯着,隔断时间就用针扎一扎给米肠放气,省得气憋多了再爆开。
她自己则把昨天剔下来的肉皮用刀刮干净,过了几遍热水后切成细丝,放了八角桂皮和酱油煮开后连肉皮带汤,一起放到另一个锅里隔水蒸上了。
王氏这时正和她小姑子沈喜荷唠嗑。
沈喜荷是沈树和亲妹子,因为爹娘死得早,是沈树和还有王氏给她拉拨大的。
王氏虽说人泼辣,但心眼子不坏,对这个小姑子也不亏,姑嫂俩关系一直不错。前些年两人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