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外头的活你就都没好好干过,兴儿都八岁了,咋个你坐月子还坐八年啊?”
张氏见王氏生气了,想哄,叫了一声娘。
后面的话没等说呢,王氏又怼了一句,“娘啥娘,叫爹都不好使,赶快叫桃儿一起去烧饭,咋你生的是孩子,别人都是下崽子啊。”
张氏差点被怼晕过去,回头喊上沈桃儿出来,别别扭扭去了灶屋。
结果一会儿找不着盐一会儿找不着醋,何氏想起身去做饭,被王氏给喝住了,“别管,啥时候做得了啥时候吃,让她娘俩折腾去。”
既然晚饭有了着落,珍珠就开始给分配活。她爹去泡石灰,何氏和徐氏泡瓜子,她自己去把几样干菜泡好后,拿了蒜臼子去堂屋捣香料。
而最重要的活,她交给了她三叔:洗羊下水。
原本以为这活一分配过去,她三叔当时就得蹦高儿跑,没想到人啥也没说,先把羊下水泡冷水里缓上,回屋跟闺女玩了一会,就掏了灶灰出来吭哧吭哧干上了。
珍珠伸头看了一眼,逗她奶,“奶,谁说我三叔不着调,我看着挺好。”
王氏听这话倒显出一副疲态来,悠悠说了句,“总归是跟你爹你大伯没法比。”
“我爹我大伯那性情也未必就好,老实是老实,可没啥闯劲,我看我三叔比他俩都强,要不奶你咋最偏疼我三叔呢”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还有我,奶最疼三叔和我。”
王氏被珍珠逗笑了,骂了一句,“你哪来的脸呢。”
半空当中炊烟袅袅,院里忙得如火如荼,王氏眯上眼,心里想着,要是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多好,哪怕大儿媳妇矫情些,三儿媳妇窝囊些,只要满家人都在一起,就是完满的。
张氏好久没做饭了,自然是磕磕绊绊的,过了好久才把饭菜上桌,一盆饼子一锅萝卜汤,滋味实在不咋地。
可干活的人都饿了,谁也没挑剔,把饼子掰了泡汤里,几口就划拉饱了。
饭后珍珠要用灶用锅,就自己收拾了碗筷涮洗了,又给两口锅里都填满水。
之后从沙堆里翻出来几块生姜拍碎了放锅里,拿她娘帮她缝好的调料粉包扔进去,倒入砂糖和盐,大火煮开。
饭前那会儿徐氏和何氏已经把瓜子洗好,将瘪子和虫蛀的都挑出来扔了,又放到沥出来的石灰水里泡上了。
珍珠让她娘帮着看锅,然后去翻看泡在石灰水里的瓜子,他爹怕她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