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慢慢走。
刚过一个岔口,就见一个妇人领着个五六岁的女娃压着屋边的小路走过来,见了珍珠笑了笑,“这不是珍珠吗,是要去看秧歌?”
珍珠脑子转了转,想起来了。
这女人叫吕五妹,算是长河村一个神奇的存在。
她娘家跟褚三娘娘家在一处,都是外县的。十来年前她嫁进长河村一户姓王的人家,吕五妹的男人叫王长富,是王家四个儿子里面最小的。
老王家家风不错,兄弟妯娌相处和睦,农村只要劳动力多,家境就不会差,所以王家一直过得挺好。
吕五妹模样长得俊,嫁进来后王长富疼她,没怎么让她下地干活,就在家洗衣做饭,时不时去镇上给家里添置柴米油盐。
结果一来二去这吕五妹就跟集上一个摆摊卖膏药的好上了,后来直接就跟人家跑了。
跑了也就跑了吧,可稀奇的是她跑了两三年又回来了,还带着手里这个女娃,硬说当初是怀着孩子走的,要重新回王家过日子,还让王长富认闺女。
王长富就算再熊,可还有一个老娘三个嫂子呢,看那孩子年岁就不对,谁能眼睁睁让自家爷们当王八!
于是硬是拦着没让进门。
而这吕五妹呢不算完,不让进家就在村后头弄了个破房子住,时不时来老王家闹上一回,弄得四邻不安,给王长富整得也没再找婆娘的心思了。
珍珠虽然对吕五妹没什么好印象,可到底两家也没利害关系,就把手下几个妹妹的头按着给吕五妹拜了个年,“婶子过年好,婶子也是去看秧歌?”
吕五妹答是,见她们几个都穿得干干净净的,珍珠和宝珠身上还是新棉衣,就柔声问道,“珍珠,婶子吃过你做的米肠,那滋味真是好,你能不能教教婶子,那玩意咋做?”
难怪主动过来搭话,这是无力不起早啊。
谁都知道沈家这灌米肠的手艺是能挣钱的,但凡长点心的,就不会这么问。
珍珠掏出一块糖给吕五妹家孩子递过去,直装傻,“婶子,那没什么难的,就把米泡猪血里,放点调料就成,婶子想吃的话就买了东西送过来我帮你做,年前那些杀年猪的一般都是给我们家点猪肝和猪肉,婶子要是没那些东西,就给十文钱算工费也成。”
吕五妹闹了个没趣,心想这丫头嘴真严,不过再怎么聪慧不也就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吗,就哄她说,“婶子自己的孩子都快养不活了,哪有钱付你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