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让沈桃给听见了,后头一想,不能够啊。
沈桃这么问,其实也是有缘由的。
上辈子就是这个年过完后,她小姑沈娇娥回娘家来说是被休了。
这事儿给了王氏重重一击,好几天没起来炕。
张氏见小姑子被休回娘家来,一方面觉得脸上无光,一方面又多了个人白吃饭,登时就不乐意了。
加上沈珍珠身子不好一直犯衰,张氏就是这节骨眼张罗着分的家。
可沈桃觉得,这辈子不能让她娘轻易把分家的事提出来。
因为二房三房现在能挣钱了,多多少少给公中也贴补些,加上她爷奶手里也有红利分,养着她小姑不算大事。
最关键的是,万一分家了,她掌握不了沈珍珠的行踪,怎么知道那个镇里的男人究竟是谁?
沈桃这一问,张氏有些慌,“桃儿你是听说些啥了?”
沈桃去打水擦炕,摇摇头,“我倒是没听说小姑的闲话,不过放羊叔家的三丫前天跟我说,她有个姨母就因为不生养被休回娘家了,娘家人觉得丢脸,隔了个把月就给找了个不咋地的人家给嫁了。”
她说的放羊叔大名赵放羊,是赵赶鹅的堂哥。
他们老赵家取名对家禽家畜情有独钟,赵赶鹅还有个亲哥叫赵牵牛,一个堂弟叫赵喂马。
估计是缺啥想补点啥,就像没儿子的人家生了闺女叫招弟领弟似的,他们老赵家不富裕,就想在名字上找找,图个吉利让家里禽畜满圈。
张氏端了一副明白人的架子,“那还用说,生不了娃的女人能叫女人?能再嫁出去都算她烧了高香,还挑啥男人家咋地不咋地的。”
沈桃一听她娘就是话里有话,沈珍珠吃了麝香,不也生不了娃吗。
想到这儿沈桃就流露出些许欢欣来,跟张氏说,“娘,万一我小姑也走到这一步,你可别多嘴,我爷奶得比你更急着给小姑再嫁出去,就算不嫁了,现在我爷奶手里有余钱,养着闺女也不是难事。”
看这辈子她爷奶手里有了钱腰板硬起来那样,万一她娘再多两句嘴,都不用主动提分家,没准她奶就要求分了。
沈桃擦炕擦到张氏坐的地方,张氏往旁边蹭了蹭,把沈桃按下,“我凭啥不说,现在老沈家的两个孙子都是我生的,你爷奶手里的东西最后都给传给孙子,外人多吃一口,你哥和你弟就少得一口,你知道不?”
沈桃直头疼,她这个娘,就是个炮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