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杏正打算热热饭菜跟妹子吃,见她娘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娘,你咋回来了?我姥娘上山找你去了,娘看着没。”
何氏说话都提不起气儿来,“娘看着了。”
“那我姥娘呢?”
“回家了。”
沈杏再没问别的,张氏费挺大劲没得到啥答案,心里跟猫挠似的难受。
珍珠扶着三婶进屋,看了下锅里,跟自己手里拿回来的一样,两个饼子一小碗咸菜。
倒不是何氏抠门,只是忙起来没时间料理饭菜,加上手艺也真一般,便以吃饱了为主。
想着何氏本就没胃口,这样的饭更是吃不下去,珍珠就让沈杏抱柴熬粥,她则把饼子放案板上切成条,大碗里放上盐兑了水,将饼子扔盐水里一蘸就拿出来备用。
之后给锅多抹了些油,饼子放进去一个个煎得外酥里嫩,盛出来上桌,嘱咐杏儿等粥好了晾温些叫她娘吃,自己就回屋了。
何氏见珍珠忙了一通,要留她,珍珠没应。
自分家后就自己吃自己的,各屋都遵守得挺好,顺手帮个忙而已,真没必要让她大伯娘知道了又说三道四的。
徐氏这会儿刚从河边回来。
要洗的东西是不多,只不过猫了一冬,难得有这好天气,便跟同样洗衣裳的几个婆娘聊了会儿,后头见沈桃过去正巧没多余的大石头捶被子了,徐氏才把自己的让给她,端着大盆回来了。
放下棒槌,徐氏在当院扯好的绳子上晾衣服,珍珠推门出来喊了一声娘。
徐氏一愣,“咋回来了?是活干完了?你爹呢。”
珍珠上前帮忙,娘俩扯着一块从前的破被单使劲给扽平乎了再挂到绳子上去,珍珠跟她娘说,“我爹跟三叔还在山上干活呢,我和三婶先回来的。”
“咋了?”
珍珠看了大房一眼,知道她大伯娘今天没上地,在屋猫着呢,就低声说,“一会儿回屋跟娘说。”
张氏扒门缝扒了良久,也没听出个一二三四五来,气得往炕上一坐,暗暗骂珍珠是个小王八蛋。
回屋后,徐氏听珍珠讲了事情经过,叹了口气,“也真难为你三婶了。”
珍珠把锅里温的饭菜端上桌,“娘你也别担心,是疖子总得鼓出头来,三婶难过几天就好了。我寻思着要不明天我跟三婶去镇上教谢松做米肠吧,再上茶坊把寒瓜种子给取回来,还得去济生堂看看,又弄到豆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