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氏前两天的话还响在耳边,她又知道婆婆疼娇娥,只能忍下,问自己能帮上啥不。
何氏也没客气,把手里搅面糊糊的活交给张氏,自己上堂屋倒豆油去了。
豆油放在一个小盆子里,何氏出来时候手里面还攥着徐氏用药布缝出来的,类似于挺老厚抹布似的的东西,珍珠跟那东西叫油擦子。
往鏊子边一坐,何氏先上的手,按珍珠说的,用那个油擦子蘸了豆油给鏊子抹匀了,舀了一勺面糊糊倒在中间,然后用刮子一圈圈往外摊。
木头刮子是沈木生按珍珠的要求,找代木匠给楦出来的,因为珍珠也不确定哪种好用,一下子弄了五六个形式各异的。
不知道是因为不熟练还是因为刮子不衬手,何氏一直摊不好,直到第五勺糊糊下去,她换了三个刮子,第一张煎饼才算是成了。
拿刀片沿煎饼边上一划,那地方就翘起个边来,双手扯住,往下一撕,一张煎饼就出来了。
这煎饼直径都过一米了,当然不能这么吃,还得先对折,再左右各折一下,才方便储存。
第一张煎饼出炉,珍珠撕了一块尝,又香又脆,就是记忆里的那个味道,便跟何氏点了点头,“三婶,成了。”
得了珍珠的认可,何氏手底下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又做了三四张后便掌握了要领,直接给沈娇娥抓过来,传授上经验了。
鏊子拿回来是刚过午饭不久,等到吃晚饭前,全家女人都会摊煎饼了,包括张氏和沈桃。
张氏很兴奋,手艺学到了,虽然她不敢出去做了卖钱,可沈娇娥忙不过来的时候给换换手,总不能让她白干吧?
因为练手的时候摊坏了许多张,珍珠就给各屋分了分,让回去当晚饭吃,至于配什么呢,那就各自发挥想像了,卷葱也行,配粥当干粮吃也行。
宝珠的吃法比较奢侈,是在里头夹了白糖吃,一口咬下去又脆又甜。这吃法让沈兴看见了,跟张氏闹着要,张氏哪有白糖可他祸祸,骂他一句爱吃不吃,不吃就滚。
沈兴哭开了,“都是当娘的,怎么我二婶就那么会当娘,你咋就学不会呢。”
张氏登时火了,一把将沈兴手里的煎饼抢过去,手指头点着他的脑门子骂,“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知道不?”
“那娘你长得丑我也没嫌弃过啊,我就是嫌你不会做饭”
张氏差点让沈兴气死,王氏在院里给鸡喂食,一边听一边笑,心里嘀咕着:这才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