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接沈兴下学,怎么人家珍珠就能在外边旁听到把字都认全了,她家桃连个沈字儿都不会写呢。
可不把事儿弄明白,张氏这夜都过不去,干脆拉下脸跑到二房屋里,问珍珠去了。
珍珠刚炒了花生米放一旁凉着,给松花蛋扒皮切了,想跟花生放一起浇点陈醋,让她娘好好尝尝皮蛋的味道。
宝珠见那几颗蛋黑不溜秋的,一刀切开蛋黄还没熟似的,就有些嫌弃,一边写她的大字一边说,“姐,就你弄这个蛋,我二哥那么贪吃的都不带馋的。”
珍珠也不多话,心道等你吃了再说这话也不迟,嘴底下却问宝珠说于秋郎最近有没有挨先生的板子。
一提于秋郎宝珠就头疼,小声说,“姐,于秋郎还说他长大了也要像他爷似的当村正,那咱这村儿不完了?”
“于秋郎当村正,他还说要娶你,那以后你不就是村正娘子了?有你坐阵,咱村完不了。”珍珠打趣。
别看于秋郎做学问不咋地,这挑媳妇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这话正巧让进来的张氏听见了。
她心里更不平了。
为啥人徐氏生出来的,个个儿让人抢着要,自己生那玩意,就整不出去?
心里不舒坦,见着珍珠手底下的稀奇东西都懒得问了,直接跟珍珠说大伯娘求你件事。
整得挺严肃。
珍珠放下活计洗了手,“大伯娘找我啥事?”
张氏就说我问问你周闱妮这三字,都说旺李怀允,好在哪儿。
珍珠就想,周和妮,左不过去那两个字,真没啥可参悟的,便问闱是哪个闱。
张氏大字不识一个,她哪儿知道是哪个闱。
珍珠就想,周娘子娘家出过读书人,这个闱应该有些文章,加上说是旺李怀允,便猜到是“闱”字。
“大伯娘,那周家姑娘名字中间的闱字,大概是房闱的闱。”
“那有啥好的,就是屋子呗。”
“可这闱字还当科考的考场讲,李怀允屡考不中,得了这么个媳妇,兆头总是好的。”
竟是这样。
张氏半知半解地回了,路上自己还寻思,就李怀允那样,娶个媳妇别说叫周闱妮,就是叫周金榜都不带好使的!
送走张氏,珍珠猜到李怀允说亲那姑娘该是原来想说给沈洪的,心道贵村还真是乱,切了皮蛋放到花生米里,拿代木匠给做的米线机压了一锅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