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点了点宝珠的头,“放心,姐做完饭挑最好的给你们留出来,白天你们上桌时候别硬抢,掂一口就得,等人走光了,姐单独给你们开一桌。”
小的们这才满意地笑了。
沈兴昨天得了三叔的夸奖,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现在他哥不在家,他是院里唯一的男娃,听着珍珠的教诲,忽地有了满身的责任感。
脱了猪毛开了膛,下水什么的掏出来扔给何氏去做米肠血肠,沈水生拿了秤卖开了猪肉。
今年村里他家不是第一家杀猪,但因为他家猪最肥,所以村邻都等着买这一份呢。
同样的价钱,越肥越畅销。
原本王氏打算自己留一头,另一头卖镇上去,结果临杀猪前三天开始,就陆续有人来预订,算一算,一头猪都不定够卖的。
一直忙到晌午后,一头猪的猪肉卖了个精光,灶屋里的饭菜香味也飘出来了,沈家兄弟把脏衣裳换下来洗了手脸,于村正一家子也在沈树和的陪同下进门了。
一共来了十几口子人,除了村正两口子,还有三房儿子儿媳以及五个孙子孙女。
进了院,沈金生给分配好座位,男人们去正房堂屋,三个媳妇带着孩子到了沈木生的新屋。
沈木生那屋一铺大炕放两桌绰绰有余,除了来帮厨的婆娘,就是孩子。
于秋郎从进屋那眼珠子就没从宝珠身上离开,宝珠倒没答理他,她被沈兴拉着跟杏儿和蝶儿摆弄她们的新头绳玩。
过了会儿,珍珠说可以开饭了,大大小小的都围着桌子坐好,一道道菜端了上来。
先上了两道咸菜后,第三道重头的杀猪菜装在一个大盆子里头上来了。
透白的大肥肉加上褚红的血肠,再配上腌得正是时候的酸菜,热气腾腾地往桌上一放。
不看别的,就看上面那一层大油,就馋得人口水直淌。
乡下的村妇不讲究吃前说啥客套话,王氏不在这屋,徐氏跟何氏不善言辞,张氏又没闲功夫浪费嘴,只想着马上就吃。
所以干脆只说了句吃吧,大家就开动起来了。
沈兴宝珠跟于秋郎做一桌,今天表现得十分矜持,于秋郎被他娘塞了几片大肥肉吃得满嘴流油,却见沈兴没咋动筷子。
“你咋不吃?”于秋郎问。
他太了解沈兴了,又笨又懒又馋。
沈兴其实是留着肚子想吃豇豆角红烧肉,加上珍珠的叮嘱,便努力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