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得早,尽管男人们喝酒划拳,可到酒席散时,也不过寅时末的光景。
婆娘和孩子们搀着各家男人回了,老沈家的女人们挨屋收拾好,王氏又给剩菜分了分,都回屋安排自己的去了。
赵赶鹅没喝够,见堂屋撤了桌,拉着王长富去跟沈水生接着讨酒喝。
王长富有点抹不开,拉着赵赶鹅要走。
“赶鹅你别喝了,早点回去吧,你家大娘和嫂子今儿才回来,你喝多了不好。”
赵赶鹅酒量好,乡下的水酒也不咋醉人,这时候还清醒着呢。
“我打发家里的先回去了。”
他又贴到王长富耳边低语,“哥知道你对娇娥的心思,那哥问你,老沈家三辈人,各辈都该讨好谁你不知道?”
王长富也不是个呆的,“婶子,水生哥,珍珠。”
赵赶鹅嘿了一声,“眼明呢你,今儿娇娥刚回来,现天黑了你不方便和她说话,那你不趁这机会跟水生哥多聊聊?”
“我就是知道水生哥的地位,才怕他嫌我磨叽”
正说着,何氏推开门冲他俩招招手,“菜都收拾好了,你水生哥喊你们进来。”
这两人欣喜若狂地进了门,只见炕桌上摆着席上剩的几样菜,何氏又多炒了个鸡蛋,并下了三碗汤面摆着。
王长富说了句麻烦嫂子,赵赶鹅却跟自己家似的,直接脱鞋就上炕。
又喝了几盅,水生想起点事儿,问赵赶鹅,“我听说刘柱子家大门让人砸了,谁干的?”
赵赶鹅说是手底下一个泼皮做的。
“往后别让人找他茬儿。”沈水生吃着面条暖胃,头也没抬地说。
“凭啥不找茬儿,开始我就说揍他一顿,你说他腿上带伤胜之不武,行,这我听你的,可总不能活生生把这口气咽下去吧,那得憋死我。”
按赵赶鹅的想法,带着那帮小兄弟,得让刘柱子一子活在裆下才行。
“闲的你。”沈水生吃好了,把面碗一推,两手叉在脑后往墙上一靠,“你就多余,狗能解决的问题,用人干啥?”
从打刘柱子被沈水生在山上的陷井里救出来,大美丽就记住刘柱子这号人了。
每天只要不跟沈水生出去跑,就时不时上刘柱家门口蹲会儿。
幸亏柱子这段时间养腿不大出门,不然早就大美丽给掏了。
赵赶鹅扯扯嘴角,含着一口酸菜,傻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