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是一个这样绚烂的都市。
高耸的,被霓虹灯覆盖的城市不知道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漆黑的,如同整个相反的墨水瓶扣在天穹之上,与下方车水马龙的都市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鲜有人有空将目光放在那样的天空上,人们各自奔波着,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当然不会有时间做这样无聊的事情。
生活的压力也好,欲望也好,驱使着他们的行走。
什么时候伙伴离开,什么时候再也见不到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里是日本,自杀率百分之十六点三的国度。
每一天都有人死去,缺了谁世界依旧会转,没有谁会有这么重要...
这一点唐泽诗穗很久很久就已经明白了。
人们的视野是有限的,所有人穷极一生其实索求的也只是自己周围一小个圈子内的交流和交往而已。
此时此刻,往新宿站东侧一些,那里是新宿二丁目。
以古老闻名的地区绽放出了更多现代化的色彩,高楼林立的尽头,最高的一座商业大厦上,这里能俯瞰前方一条繁华的歌舞伎町街。
花枝招展的舞女们,四处走动的上班族,更有刚刚才下课的,并肩走过的年轻学生们。
夜幕已经降临,今天的天空阴沉,正吹着东南风。
那高大的商业大厦顶端,风箱和水房下面的高台边缘,一双空着的木屐迎着今天慢慢呼啸而过的海风飘摇着带子。
而那双木屐的主人,一身深色浴衣的少女,直直地站在高台的边缘,目光淡淡地俯瞰着下面灯火辉煌的商业街。
那是唐泽诗穗。
黑色的墨发束成的发髻依旧扎在脑后,即使是自己一个人也显得有些拘谨,双手不安地放在小腹前面,一点一点地朝着高台外面挪动着脚步。
二十厘米,
十五厘米,
十厘米。
她的脚步在此稍作停顿,只要再往前挪动一步,她就会从这里,十五层的高度坠落下去。
迎着夜风,她的心情忽然畅快起来。
像是那轻飘飘的气息在欢迎着她一样,让她赶紧向前...
她呆呆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良久良久嘴角居然透露出一点开朗的笑来,一如之前泉祐一所想的那样,
今天的唐泽诗穗格外的开朗。
如果现实实在是难以接受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