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产生了回音,远处几家黑着灯的居民楼亮起了灯....
夜风骤然凝结,那随风飘荡的黑发无力地垂落,她刚刚要挪动的脚步也一同停驻下来。
那是幻听?还是谎言?
一如之前多少次自己绝望的时候,自己在脑海里模拟的那样,模拟而出的父母的声线,朋友的声线呼唤着自己?
可即使是心已经麻木,已经经不起任何等待地,她还是下意识回头望向后面。
大厦顶层的入口处,那个穿着黑色浴衣的男人近乎于脱力地扶着旁边的大门扶手,身体不停地喘息着,一双深邃的眸子却死死地盯着远处的唐泽诗穗,生怕她再挪动一点脚步。
“唐泽..哈哈..哈..诗穗..”
这座大楼的电梯坏掉了,泉祐一生怕她出事,把木屐脱掉了之后从一楼一路狂奔十几楼爬上来的。
“泉...”
唐泽诗穗近乎于死寂的眸子里满是漆黑与绝望,在看见眼前的男人过后有些慌乱地睁大。
那其中的漆黑和绝望一点都没有减弱,反倒是一种羞耻和慌张涌上心头来。
她想要去死的愿望无论如何都衰减不下来,那不是一天两天的想法,是伴随了她十几年的折磨和诅咒。
一直唱着独角戏的唐泽诗穗,演不下去了...
她早就想走了,她早就想什么都不想管了..
如果只是有一点希望她都想抓住,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抓住的,想要攥在手心的,全部如同空气一样离开...
她已经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唐泽诗穗望着眼前的泉祐一,说不出话来,双手放在自己的身体前面..
只是对于泉祐一,她还是怀着愧疚和不安...
“诗穗..”
泉祐一喘息了一下,想要往前挪动一步,这样简单的动作却像是触动到了唐泽诗穗最恐惧的东西一样。
“不要!不..不要!!”
他挪一步,唐泽诗穗腿软地往后退了好几厘米,在泉祐一心脏都快要停跳的时间里,她距离后面的真空只剩下了不到三厘米...
只是此时此刻,泉祐一才猛然发现,唐泽诗穗最最恐惧的,原来是活下去这一个事实。
“我不动,我不动,你也别动!”
泉祐一双手立起来,甚至自己往后退了一两步,生怕刺激到眼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