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四周的人纷纷抽出刀剑,虎视眈眈的盯着陆韶。
陆韶一刹那反应过来,他们想杀人灭口,他侧头去看姬姮,姬姮表情麻木,望着他的眼神确实隐含杀意。
他突然浅笑出来,轻声对姬姮道,“奴才死不足惜,只求殿下回京能放过奴才的干爹,他什么都不清楚,奴才也从没跟他说过殿下。”
他想赌一次,赌她对他的那点可笑信任。
姬姮拧紧眉头,艳红的唇抿成一条线。
殿内的更漏滴着水,啪嗒啪嗒的响,一如陆韶起伏不定的心,他念着这个人,他愿意为她往上爬,他使尽浑身解数只为讨她欢心,即使身处逆境,他也不曾有过半点欺辱她的想法。
可她只把他当成随意打杀的奴才。
时间消磨着人的意志,陆韶的心越来越凉,连嘴边的笑都快维持不下去,在他准备闭眼等死时,姬姮说话了。
“他是本宫的人,他不能死。”
陆韶胸口一松,低眉顺眼的垂着头,他赌对了,姬姮对他的信任多过怀疑,她还需要他。
蛇婆唔一声,将手抬抬,那些人便将兵器收了回去。
姬姮缓步在殿内走动,她穿梭在这些棺材间,确定这些死人都是黎国皇室,这座宫殿应该是皇族陵墓。
她站到门口,陆韶踱步到她身旁,看她侧过半张脸道,“阿婆有办法让本宫连夜出黔州么?”
蛇婆笑着点头,走到东边宫墙推了一下,那墙倏地转动,一条密道出现在眼前。
“这密道直通绥水,绥水已出建陵,小主子带鬼臼他们可乘舟北上,不必担心贾元道会追来。”
“阿婆当真不跟随本宫回京?”姬姮将先前的话重新问了一遍。
蛇婆捶捶背,指着身后那些年老体弱的人道,“我们都老了,土生土长在这里,不愿意再背井离乡去其他地方,小主子心疼我们,我们很高兴,燕京就不去了,就让我们守着这里,等着小主子将小殿下扶上皇位。”
姬姮眸光放柔,凝视着他们,“好。”
——
当夜,姬姮跟陆韶带着十几人进去密道,入绥水一路舟行向北。
至十一月底,他们回到了燕京。
贾元道在建陵和黔州一带大肆搜查,不敢将此事报给徐忠义,徐忠义蒙在鼓里,自以为陆韶必死无疑,随意揪了个错将陆福贵抓进西厂。
陆韶去找陆福贵时,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