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醒过来。
直到陆之昀说了这样一句话——
“把陆谌和他的妾室,都唤到国公府来。”
属下江卓虽不知陆之昀接下来要做什么,却即刻低声应了声是。
——
陆家的家祠,在镇国公的府院中。
沈沅的魂识丝毫不受自己的控制。
画面忽地一转,她便又置身在了陆家的家祠中。
祠堂内,供奉着陆家的先祖。
正央的漆黑灵牌,刻着老国公陆鸿昂的名讳。
菱花纹的支摘窗被大风吹得开开阖阖,阴风贯入堂内时,将烛焰吹拂得亦是摇摇欲灭。
沈沅愈发觉得,她眼前看到的一切,绝不会只是一场诡异的梦境。
所有的一切,倒像是真实发生过的。
甚至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她亲自经历过的前世。
起了这个念头后,沈沅再没了要从梦中醒来的想法。
她开始好奇起她的身后事。
也有些好奇,陆谌和沈渝又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怦怦怦——”
红木隔扇门外,突地发出了猛烈的拍击声。
随即,陆谌急切的嗓音便从门外传了出来:“五叔!五叔,我求求您了,渝儿她才刚出小月…她不能这么久跪…您若觉得沈沅死得冤屈,也大可以让她到正堂坐着…让她坐着…您再盘问她。”
陆之昀听着陆谌的请求,英俊的面容并未起什么波澜。
属下江卓最是熟悉主子的脾性,他能看见,陆之昀的眉间还是闪过了一丝烦躁。
沈渝泪流满面地跪在蒲团上,却不敢如陆谌般,当着陆之昀的面,对他苦苦哀求。
男人戴着两翅皆宽的乌纱帽,帽檐下的眉眼深邃衿然。
适才陆之昀垂眸看了她一眼,可他看她的眼神就如在看只蚂蚁一样,睥睨威严,又充斥着寒意。
沈渝甚至在他的眼神中,体会到了一丝残忍的杀伐。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祠堂本就是阴森之地,这日又下了大雨,沈渝跪在地上,更觉不寒而栗。
江卓听着陆谌毫不停歇地哀求,便对陆之昀请示道:“大人,需要属下将康平伯赶出去吗?”
陆之昀却回道:“让他也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后,陆谌急切地走到了祠堂正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