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刻意为之的,扬州一行后,她早已不是完璧。
而新婚的次日,丫鬟们总是要来收拾床褥的,虽说她院子里下人们的嘴肯定很严,不会将院里的事往外面传,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做好细节的。
曦光冉冉。
沈沅问完话后,便侧首瞥向了身侧的高大男人。
陆之昀的侧颜敛净分明,线条冷毅。
他薄唇微抿着,待微微地振了振广袖后,只低声回道:“我豢的那些鹰是要吃活物的,江卓弄了些兔子,早上你还没起时是我亲自去喂的。只是最近那些鹰比较难驯,它们把兔子咬死后又不吃,血倒是流了挺多。”
陆之昀讲话的声音依旧低沉醇厚,语气却是不咸不淡的,说起这种骇人的场面时,就像是在讲诉今晨到底吃了些什么似的轻松。
沈沅一想起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便觉得骇得慌,亦用纤手捂住了心口,还起了些呕意,有些想吐。
陆之昀见她那张巴掌大的芙蓉面登时变得霎白,不禁蹙起了锋眉,亦伸手拨弄了下她耳垂上坠着的耳铛。
“你的胆子还是太小了些。”
话落,他竟是低笑了一下,只是这笑意却没带着嘲弄,反是透了些无奈的纵容。
随即,男人又捏住了沈沅耳垂下的珍珠耳坠,待将它扶正后,复低声道:“我下回不同你说这些事了。”
沈沅努力地将那阵呕意压了下去。
却觉,这可不是她胆子小的事。
她固然是畏惧那种场面,却不至于被骇得呕吐。
八成她还是吃坏了东西,这才会起了这种反应。
——
陆家老太太住的院落,也是个几进几出的大院。
花厅内,已经坐满了女眷和陆家的几个小辈。
寇氏神情平静地坐在上位的圈椅处,恰能听见老四家的那两个妾室小声的嘀咕之语——
“新入府的那个侯府嫡女,好像是扬州府的第一美人呢,只是上次在韶园宴上我没瞧见她,倒是不知道能生得多美。”
“唉,这不管她的相貌几何,咱们这位新的主母肯定是个不简单的角色,要不然怎么就在同谌哥儿退婚后,转瞬便嫁给了他的五叔呢。”
“你小点声,可别让人听了去。”
寇氏听到这处,只持起茶盏啜了口清茶,掩饰住了眉间的不屑。
——“公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