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椅处扶了起来,进室前,沈沅还睨着阿蘅,又敲打了她一番:“我父亲的年岁虽然要比你长了一些,却也是祈朝的永安侯,工部的尚书大人。跟他,你也不亏,也总比待在国公府要更容易熬成姨娘。”
待沈沅离开了漪蝶厅后,阿蘅仍跪在原地。
她打开了装着香料的玉盒,蜜合香甜腻的气味也登时沁入了她的鼻息。
回想着沈沅适才的话,阿蘅蜷了蜷指头。
她是去年才被牙婆发卖到永安侯府做丫鬟的,也曾见过唐小娘数面,唐小娘却然有几番姿色,但是她的样貌也不比她差,她还比唐小娘要年轻了近二十岁。
沈沅说的很有道理,阿蘅也清楚,就算他真的爬上了镇国公的床,他待她的态度,也只可能是将她当作一个疏解的玩意,过不了多久肯定就会将她忘了,更不会去给她抬什么位份。
再说有沈沅这么个主子镇着,她在国公府待上几十年,都熬不成妾室。
可永安侯府就完全不一样了。
虽说侯府现在落魄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家好歹也算是个豪门勋贵世家。
再说府里目前还没有受宠的妾室,永安侯沈弘量同刘氏也早便是同床异梦的关系了。
思及此,阿蘅阖上了手中的玉盒,心中也落定了主意。
——
永安侯府,玲珑轩。
每每到了冬日,刘氏的头疾就会犯得格外的厉害。
寇氏来看望她时,便见她头戴着抹额,一副病病恹恹的模样。
她不得不承认,这人和人啊,还真是不一样。
沈沅若有些病弱之态,就好比西子捧心,无端地就会让人生出怜爱的心思来。
可刘氏一泛头疾,那副蹙眉的模样让人瞧在眼里,只会心生厌烦。
但是自从入冬后,寇氏听下人说,沈沅的身体好像一下子就好转了许多。
寇氏敛去了眉间的不豫,对刘氏道:“真没成想,你这继女会这么善妒且不容人,手段也是个雷霆凌厉的,这么快就把那阿蘅送回来了。”
刘氏耐着头痛,无奈地回道:“唉,不收就不收吧,也是镇国公太过娇惯她,我就没听过哪家的主母会这么收拾一个小小的通房。但是无论如何,这渝姐儿的事也必须让她出面去向镇国公求情,她不能再这么不顾姐妹情面了。”
寇氏一听这话,不禁替刘氏鸣了句不平:“你们家庶女的婚事怎么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