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一下。
“妾身虽是个女子,不懂官场上的事,但既是身为您的枕边人,嘴定是最严的,官人能有个倾听的对象,也比没有要强。”
沈沅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陆之昀在她说话时,一直缄默地盯着她看。
他的眼眸依旧深邃,目光灼灼,甚至可谓是灼热。
沈沅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只是觉得陆之昀应当不是在审视她。
陆之昀的注视让沈沅的心口蓦地慌颤,她的眼睫也上下地启合了几次,软着声音又探寻似地问道:“官人,您能答应妾身吗?”
话落,陆之昀凉薄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往上牵了几分。
他弯了下食指,待轻轻地刮了下沈沅的鼻子后,嗓音温淡地回道:“好,我答应你。”
——
刘氏的身体缓过来后,便再没为沈渝的婚事操持过,她心中对沈弘量的做法心灰意冷,也自是见不得一个爬床的贱婢如此得宠。
连带着,刘氏看沈渝也是愈发地不顺眼。
眼见着过了年后,沈渝的年岁就要满十七了,自己再不嫁人,就要熬成老姑娘了。
她可不想同沈沅似的,年岁都快要满双十了,才去嫁人,嫁的那个人,还比她大了那么多岁。
沈渝见父亲近来一直都偏宠着五姨娘阿蘅,心中也很不是滋味,更何况那个五姨娘明显是在处处模仿着她的小娘,这也让她极为不痛快。
故而三日前,她便跑去沈弘量的书房,同他委屈兮兮地哭诉了一通。
沈弘量虽然宠爱阿蘅,却也只是因为她身上的有些地方会让她想起沈渝的母亲唐小娘。
在他的心里,最宠爱,最偏袒的人,还是唐小娘和沈渝。
也清楚,若想让陆谌娶了沈渝,就得过了沈沅的这关。
故而沈弘量又虚情假意地讨好了刘氏数日,刘氏许久没得到过沈弘量的宠爱,便也打了巴掌忘了疼,应下了帮沈弘量说服沈沅的这件事。
是日巳时,永安侯府的车马便停在了镇国公府的大门口。
刘氏带着自己的庶女沈渝,从马车下来后,便在公府管事的指引下,前往了沈沅的院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