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便注意到了不远处,曲桥上站着的陆谌。
从她和胡管事开始叙话后,陆谌的目光便没离开过她。
沈沅不禁问了胡管事一嘴:“谌哥儿今日是休沐吗,怎么突然就来园子里了?”
胡管事叹了口气,回道:“伯爷近来身体状况不佳,几日前又向朝廷请病假了,好几日都没去通政使司了。”
说罢,沈沅亦转首看了眼陆谌。
陆谌见沈沅终于看了他,微郁的眸子里,也难免有了丝烁动。
沈沅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她正准备同碧梧和胡管事一起回公府时,陆谌却已然走到了亭外。
碧梧和胡管事见此,面色皆是微微一变。
沈沅的面色还算平静,客气地问道:“谌哥儿,你寻五婶来,是有什么事吗?”
陆谌微微地垂了下眼睫,近乎咬牙切齿地回道:“我有话…想单独同你说。”
碧梧看了一眼沈沅,却听她淡声回道:“你和我的身份摆在这儿,是不方便私下说话的,你若真的有什么事要同我说,胡管事和碧梧也都不是外人。”
陆谌振了振深衣的宽袖,心中虽不大情愿碧梧和胡管事站在这儿,但是他见到沈沅的机会是有限的,他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沈沅又温柔地催促道:“你有话就快说罢,我身子重了,站着有些吃力。”
陆谌看了眼沈沅隆起的小腹,眼神也显而易见地黯淡了几分。
他终于问道:“五婶,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同意为沈渝求情?”
陆谌这么问,当然不是因为他想娶沈渝。
而是心中还存了一线的希望,他想让沈沅给他一个答复,或许她不想让他娶沈渝的缘由,便是因为她还是有些在意他的。
沈沅的语气却平静到,近乎冰冷:“谌哥儿,你也早就成年了,有些事不应当这么优柔寡断,遇事不决。那渝姐儿求到我的头上来,还不是因为你一直都不肯给人家一个明确的答复。接受也好,拒绝也罢,你不当这么晾着她。你虽入了官场,也差一点就成了家…但是骨子里,还是不够成熟。五婶的意思,就是你五叔的意思,没什么其余的缘由,你也别再多想了。”
沈沅的这席话,其实早便想同陆谌说了。
只是前世的她,没有任何立场去同陆谌说这样的一番话。
她们三个人之间的悲剧,有极大的缘由都是因为陆谌这个人的不成熟,甚至是自私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