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也不是揶揄沈沅,她为陆朔熙起的这个名字,确实是有着极好的寓意的。
且朔和熙这两个字,既配他国公世子的身份。
也都透着些帝王之气。
这一世,他和沈沅一定得将陆朔熙给教育好了,不能再让他成为这人世间的祸害。
沈沅今夜一直都在悄悄地观察着男人的神情,陆之昀依旧是深沉且严肃的,却好似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陆之昀将沈沅从身上抱了下来,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面上。
沈沅的心中突然涌起了淡淡的低落,她其实想让陆之昀再抱她一会儿的。
本以为男人这就要去歧松馆处理公务,可陆之昀却只是身姿挺拔地坐在了床侧,并没有离开她的闺房。
陆之昀坐定后,便凝睇着沈沅柔怯的面庞,嗓音温沉地问她:“沅儿,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更漏的迢递之音渐起,清冷的月华也透过漏窗的菱花格,倾泻入室。
此时此刻,沈沅亦觉得,陆之昀看她的眼神,一如那月华般,柔和且温润。
原来她的官人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这样的他,甚至让沈沅一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大脑是一片空白,只知道陆之昀好似是问了她些话。
便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陆之昀淡哂后,便将面庞凑近了沈沅的小脸儿,低声道:“已经过了子时了,沅儿,你活过双十了。”
虽说陆之昀的话意带着些微谑,似是在暗指她从前怕死胆小的往事,可沈沅的眼眸里还是有了微微的烁动。
虽然在下雨时,她还是会犯些心疾的症状。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沈沅薄薄的眼皮启合了数下后,便垂眸道:“官人,等妾身出了月子后,就想去看看江丰说的那几处地界,但是妾身现在的嫁妆,可能有些不够……”
她悄悄在扬州让唐文彬置办的那些产业,自是不好意思同陆之昀提起的。
沈沅不知道陆之昀清不清楚,但是男人却从未问过她,他好像也不稀罕去问她。
她微微侧眸时,两弯悬在眼上的拂烟眉也大有一种秀如芝兰的温美。
陆之昀眼底蕴着的情愫愈发温和,回道:“原本就是想让你从我的私库支取钱财,去开这家书院。”
沈沅赧然,却又语气坚定地回道:“那妾身日后,也会将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