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对他的执念,却是真实存在的。
甚至在姐姐沈沅嫁给了他后,沈涵对陆之昀的执念和占有欲也越来越深重了。
沈沅原本是要嫁给陆谌的,就算她不嫁陆谌,也是要回扬州嫁给她的表哥的。
可她凭什么借着自己的那些下贱手段,就这般将她一早就看上的男人抢走?
沈涵喃喃地道:“姐夫…陆之昀……”
她将手中的牌穗捏紧了几分,杏眼里突地显露了几分决绝,又唤了声:“季卿。”
沈涵心中的想法愈发地坚决。
若不是沈沅恬不知耻地去勾引陆之昀,当着她的面,就敢在宴上丢帕子引起他的注意,她和沈沅说不定还能做对关系甚笃的姐妹。
可沈沅却抢了她的人。
所以她将来要对沈沅做的所有事,都是应当应份的,沈沅往后也没有资格去恨她,抢走了她的丈夫。
——
胡府。
袁琛将十万贯大祈宝钞提前加印完毕,并乘着夜色,避着耳目将那一整骡车的纸钞都运进了胡纶府上的后门。
府里的小厮提着夜灯,袁琛则在胡纶的面前点头哈腰道:“大人,下官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这十万贯宝钞运来了。”
胡纶捋了捋胡须,亦亲自掀开了一个红木箱,待拿出了其中的一叠砖蓝色的宝钞后,便贪婪地嗅了嗅上面新鲜的墨香。
他心道,钟凌这个小子终归是庶子心态,满门心思地想往上爬。
想进内阁坐高位,也想将此前看不起他的人都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他哪儿知道,最实际的东西是什么?
眼前的这些,才是最实际的。
钟凌这小子还是眼皮子太浅,他胡纶就不在意什么官位的高低。只想着把钱敛够了,就致仕回乡,盖个华贵汰奢的宅子,再买几个美丽年轻的清倌过他的富贵日子。
这样儿,难道不比在官场上,同那些心思诡谲的老货斗来斗去的要强?
胡纶的心中打着如意算盘,亦将那沓大祈宝钞放回了红木箱里。
——
次日早朝。
胡纶一如既往地站在文臣的列队中,他手持着笏牌,正忖着大太监小禄子何时才能唤退朝时。
在一众官员例行同陆之昀和小皇帝禀告完朝务后,头戴獬豸冠的王御史却同皇帝禀道:“臣有要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