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花围栏外的绡纱帷幔轻放,登时的功夫,她和陆之昀就处在了一个密闭且黯淡的空间内。
沈沅不解,喃声唤他:“官人……”
陆之昀淡声回道:“现在你安全了,说罢,在永安侯府,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沈沅听罢,倍感惊讶。
原来陆之昀竟是了解她至此,他知道当她处在这个可谓是罩中罩的床房里时,会有一种安全感。
陆之昀仍定定地看着她,耐心地等着她的回复。
沈沅则咬了下唇瓣。
她是想将实情告诉他的,可现在的她,只知自己并非是沈弘量的亲女,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沈弘量出京前说的那句话很对,世家的婚姻也是要看门第的,陆之昀娶她娶得这么顺遂,除却有他权势大的缘故,更重要的是,永安侯府和镇国公府的门第还算是匹配的。
沈沅不知母亲唐氏当年都发生了什么。
却也深知,自己的真实身世怕是会很复杂。
如果她告诉了陆之昀实情,她不知道他是会理解她,或是同情她的遭遇。
还是也如沈弘量所想,也认为她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沈沅颦眉思忖的短暂时当,陆之昀仍一刻不离地看着她。
见沈沅几度欲言又止,陆之昀并没有失去耐心,却也不想强迫她现在就说出那些难以启齿的事。
便决意留给她一些平复的时间。
“罢了,你不愿说就不说,雨已经停了,你好好歇息,我去趟歧松馆。”
话落,陆之昀从檀木圆凳起身,便要掀开帷幔,离开拔步床所占的这处地界。
眼见着男人就要离开,沈沅只觉,支撑着她的那些安全感也如她怎么抓,都抓不住的烟雾般,要从她的心里飘离她。
陆之昀不仅能镇住她的魂魄,于现在的她而言,他亦是百试百灵的定心丸。
沈沅不得不承认,她对他这个丈夫,是存着很大的依赖情感的。
尤其是在现在的这种时候。
沈沅也知道,自己不该这般地黏着他,她也不喜欢这种过于依附他人的关系。
她不想像藤蔓一样,瞧见了一颗高耸的大树,就紧紧地将它缠绕,不顾一切地往上攀爬,这样也会勒得他喘不上来气。
陆之昀能为她遮风挡雨,沈沅也想做,能够滋养他的雨露和阳光,让他永远茁壮地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