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过花甲的翰林学士听闻了陆朔熙的轶事后,都有些受了刺激。
倒不是因为嫉妒他显贵的出身,而是因为他们在治学上用尽了毕生的心血,可学识却都不敌这未到加冠之龄的少年郎高。
是日天朗气清,正逢陆朔熙休沐,高夫人便将他唤到了高府,知他随了他亲娘的口味,还特地备了桌淮扬菜。
高鹤洲的嫡子去年刚进了吏部,任从六品的主事,庶子则被圣上外放到了汝宁府做官。
高鹤洲刚过知天命的年岁,却衣着考究,穿的那袭燕服很显低调,虽然蓄了须,却仍能看出,他年轻时应是个容貌极其俊朗的男子。
前几年,高鹤洲大病一场,便辞官回家,养病了一年之久。
本想着就此退隐,却没成想,接任他的首辅却猝死在了任上,皇帝一时寻不到合适的人选,只得又让大病初愈的高鹤洲又回了内阁任职。
吃着席面时,高鹤洲问道:“朔熙,你想好将来的打算了吗?
是继续留在京中做官,还是回滇境帮你父亲治理藩国政务?
你幼弟年岁尚小,我看你父亲,还是最想让你接手滇境的藩务。”
陆朔熙回道:“我母亲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在京中的顺天府做出些政绩来,为更多的百姓伸张冤屈。”
沈沅的后话,陆朔熙并未同高鹤洲直言。
母亲说过,他身上的杀孽气过重,所以希望他能通过为百姓谋福报,消消身上的业障。
陆朔熙并不信佛法,但也一直按着沈沅对他的期冀努力着。
他也确实蛮喜欢现在的差事,更喜与仵作亲自验尸,或许母亲说的对,他身上的杀孽气却然很重,不然也不会喜欢旁人避之不及的事物。
高鹤洲捋了捋胡须,颔了颔首。
高鹤洲又同陆朔熙聊叙了会儿近来的朝务,也想借此提点他几句,毕竟这孩子聪颖归聪颖,但官场上的那些门道,却是玩不过那些老油条的。
陆朔熙容貌生得很是俊美,他亲爹的容貌虽然也很出色,可陆之昀面容上属于男子的冷毅更多,显得整个人过于疏离薄情。
陆朔熙的五官则更显俊昳,不经意的一个淡淡眼神,都能惹得京中世家贵女们小鹿乱撞。
等陆朔熙起身要告辞时,高夫人还挽留他道:“怎地不多留一会儿?
你上个月,竟去乔将军的府上了,干脆在这儿留宿一晚吧,我这就命下人给你收拾一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