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高鹤洲却替陆朔熙推拒道:“嗳,三年一度的京察就要到了,他身为顺天府尹,也是京府的堂官,是要同内阁和吏部一起考察京官的政绩的。
最近手头上的讼状还多,忙得很,就别强留他了。”
高夫人剜了高鹤洲一眼,随即便面带不舍地又嘱咐了陆朔熙几句,这才放了他离府。
等陆朔熙走后,高鹤洲啧了一声,道:“你存的那些心思也太明显了,是想让陆朔熙做咱们高家的女婿吧?”
高夫人睨着他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是沅儿的孩子,十三岁入京后,父母就都不在身旁,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帮着沅儿多照拂他一些。
再说,朔哥儿在京中多炙手可热啊,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呢,我们女儿如果真的嫁给了他,那得多招恨呐。”
高鹤洲无奈地摇了摇首,觉高夫人说的话也颇有几分道理。
虽说陆朔熙的年岁不大,但他也很好奇,陆之昀生的这个可谓是天之骄子的儿子,将来到底会娶哪个活天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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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府衙有大案要审。
陆朔熙已然穿戴整齐,他身形生得高大颀长,一袭凛然的绯袍公服穿在身上,年岁虽不大,气质已然初显官威。
少年的面容冷淡阴郁,举手投足间都尽显着王侯之子的矜贵。
陆朔熙在京中的住所是皇帝命匠人给沈沅修建的长公主府,他携着随侍,刚要迈过朱红金漆大门旁的门槛时,身后却传来了几声混重的犬吠之音。
——“呜汪、呜汪、汪汪汪。”
陆朔熙回身看去,却见府内的下人将阿猊牵到了府门口。
阿猊自陆朔熙四岁时就跟着他了,如今的他,也是个十三岁的老犬了,旁人都说,一般的犬只能活到七八岁,可阿猊自随着陆朔熙进了京城后,就一直陪伴着他,还比寻常的犬多活了五六岁。
陆朔熙走向了阿猊,亦用修长的右手摸了摸它毛绒绒的脑袋,阿猊则耷拉着本就紧凑的眼睛,鼻子里不断地发出着愉悦的哼哧声。
长公主府离顺天府不远,阿猊在去年,还能陪着陆朔熙一起去顺天府,惹得一路的百姓都在看它和他英俊的小主人。
但到了今年,陆朔熙虽完全熟稔了自己在顺天府的政务,阿猊却走不动了,如今的它,趴在檐下晒太阳的时日居多。
长公主府的下人们都心知肚明,阿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