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把她赶回来?”
纪雨宁笑道:“原来嫂子您也知道这个家是我在当,既如此,就该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个例,以往嫂子种种行径我都不追究,可如今老爷回来,家里的开销多了许多,我总得先紧着老爷吧?至于旁人,能节衣缩食当然得省着点,嫂子这个月已经领过一次,若再破例,未免也太靡费了些。”
张氏懒得听她打官腔,冷笑道:“我竟不知家里几时多了个包青天!好,你驳我的面子就罢了,为什么话里话外拿老太太扎筏子,莫不是连老太太都不放在眼里?”
其实是张氏派去的那婆子先拿老太太说事的,这会子她却颠倒黑白,俨然是纪雨宁拿着鸡毛当令箭,欺侮她在先,
纪雨宁微微一笑,并不疾言厉色,气势却轻易压倒对面,“规矩就是规矩,老太太不也一样,你若不服,只管请老太太来评理,看她老人家到底站哪一边。”
张氏狠狠咬牙,“好,你等着,别临时躲起来当缩头乌龟。”
说罢就一径往寿安堂告状去了。
满以为婆婆会替她做主,打击一下纪雨宁的嚣张气焰,哪晓得婆婆倒反过来劝她忍让,“纪氏说的有理,你何必与她争论一时长短,没的叫人看笑话!”
张氏抱屈不迭,“娘,她都恨不得踩到您头上去了,您还纵容她,难不成这李家真成了她的天下?”
以往张氏吹些耳边风,李老太太多少能听进去几句,有时候也会把纪雨宁叫来稍稍责备。
但这回不同,李老太太虽没读过几本书,也知道做官的不易。如今儿子为了那国子监祭酒一职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给他添乱,且刚出了阮眉的事,尤其得安稳家宅,别让人捉住把柄——纪雨宁许是心里有气才拿张氏扎筏子,可谁叫张氏自己立根不正,那她也该受着。
老太太反过来骂,“都怪你,成天不好好当家,净想着占二房的便宜,你弟妹纵有金山银山,那也是她的东西,做什么要你眼馋心热,得罪了二房不说,我还得给你擦屁股!你算老几?”
老太太说到痛快处,从前乡屯里那些不堪入耳的土话便都冒出来了。其实她对张氏也挺有意见,仗着祖上出过读书人,成天狂地跟什么的,腰间连一个铜板都没有,还敢在她面前显摆——不是为了压制纪氏,谁耐烦理会她?
张氏被骂懵了,只能灰溜溜地回自己屋里去,心想死老太婆今日莫非吃错了药,这么大的脾气倒是对着纪雨宁去发呀!欺软怕硬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