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过门一般?全乱套了。
眼下却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趁着大夫在路上,纪雨宁赶紧着人烧热水煮剪子,再就是干净的棉布也得备几匹来,为了以防不测,还命和济堂送来几株上等山参——当然是记公账,到底这孩子是为李家生的。
听说二房出事,张氏拖着病躯也要一瘸一拐地过来看热闹,假惺惺为阮眉祈福,嘴上可满是幸灾乐祸神气,“弟妹,我听说头胎往往容易难产,阮姨娘一向娇弱,体质又不好,这孩子生不生得下来还是未知之数呢!”
这回用不着纪雨宁发话,从寿安堂匆匆赶到的老太太照脸便给了她一耳光,骂道:“糊涂东西,你二弟的孩子出事,你又能得什么好?给你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了,也不照照镜子看配不配!”
李老太太虽不喜欢阮眉,可孩子是李肃的骨血,她总不能不管,听张氏这样咒诅岂有不气急败坏的?
张氏捂着红肿脸颊也不敢辩,只能拄着拐仍旧颤巍巍地回房去,心想死老太婆就知道要孙子,哪日让她落得家破人亡才好呢——想想可真痛快!
不知是否张氏的乌鸦嘴发挥作用,原本负责收生的稳婆心急火燎出来,“老太太,二夫人,姨娘的情况仿佛不太好!”
李老太太几乎晕倒,好容易才站住了,“怎么回事?”
稳婆小心翼翼道:“阮姨娘的身子本就不怎么健朗,生到一半便几乎没力了,喂了几口参汤也不见效,如今怕是大人和孩子只能留一个。”
李老太太当即发话,“保孩子!”
二房的血脉可不能在她手里断绝,她当初在老头子坟前发过誓呢,说要把一家子拉扯大,眼看着胜利在望,怎么能这时候放弃?至于阮眉,能为李家生儿育女已经是她福气,大不了多出几两丧葬费便是了,她还敢争什么不成?
哪知话音方落,纪雨宁却抢着上前一步,斩截地吩咐那稳婆,“若母子皆安当然最好,倘必须择其一,保大人。”
李老太太:这儿媳妇存心跟自己对着干吗?
还未待她出言指责,纪雨宁已嫣然回首,“娘,不管怎么说我才是那孩子的嫡母,今后也归我负责将他养育成人,至于您还是好好过个清闲晚年吧。”
说罢,便拎着裙摆,堂而皇之地进去发号施令,免得稳婆们阳奉阴违。
李老太太气得嘴唇簌簌发抖,这该死的,这该死的,明摆着咒她活不到孙子长大——她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今生让成甫将这么一个毒妇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