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楚少甫在,也许能即兴做首诗来,纪雨宁未曾考较过他才学,总觉得有点可惜。
说曹操曹操到,外头传来笃笃的叩门声。
纪雨宁上前推开门闩,虽然料到不会有别人,可还是吃了一惊,“你怎会找到这儿来?”
楚珩面露惭愧,“我听说夫人刚刚搬家,就想过来帮忙,顺便问问您缺点什么。”
还带了些粮油米面之类,都是日常必备。
纪雨宁忍俊不禁,实在楚少甫在公主府住了这些时日,整个人差不多已脱胎换骨,再去扛米扛面的想想画面就很好笑。
不过她还是却之不恭,“你怎么知道的?”
楚珩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派暗卫在盯着李府一举一动,只讪讪道:“碰巧而已。”
其实他今晚本来不打算过来的,孤身闯入独居女子的门户,总归于礼不合,但若不亲自来看看,他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楚珩按捺住焦躁心情,低低说道:“我知李大人对您不公,若有何委屈,您只管向我倾诉。”
或者他以为她是被赶出来的。纪雨宁轻轻睨他一眼,一个男人这样冒昧的来献殷勤,若说无所图,谁都不信。
她忽的一笑,启齿嫣然,“阁下莫非钟情于我么?”
这样直接地将窗户纸戳破,楚珩呼吸都急促了些,本来碍着礼貌应该否认,可到底还是遵循本能,狼狈点头,“是。”
果然如此,纪雨宁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是高兴,还是恼火——贞洁妇人对浪荡子的不屑。
可她当了六年的贤妻良母,结果也不过一无所获。她忽然不想扮演这个角色了,一个念头在脑中渐渐成形,“但,我已有家室。”
这是第一层试探,并非明白拒绝,而是半遮半掩的引诱。
楚珩果然上钩,“我甘为外室。”
本来身份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重要的是交心,若因世俗规矩就断送幸福,他想他会抱憾终身——再说,这些也不过是暂时的而已。
他有把握纪雨宁会最终归属于他。
纪雨宁颔首,抛出第二层试探,“我不能生育。”
表示这段关系是不会有结果的,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注定会为家庭所不容,也为世俗所不容。
楚珩答得无比轻松,“我也不能生育。”
虽然不知是不是,但反正他也没生过,就当做不能好了——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