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玉咫尺是降格仙器,”太岁道,“降格仙器之所以没人爱做,就是因为这些贵重的垃圾漏洞百出。哪怕是开窍期的半仙,只要稍有手段,也能随意窥视,何况筑基?你方才在咫尺上画罗青石的鬼图,与当面羞辱他没什么区别。”
奚平:“……我画的不是鬼图。”
太岁没理他。
“不是,”奚平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愤然道,“前辈,那你刚才怎么没告诉我?”
“人总要受几次教训才记得住。”太岁冷淡地说道,“玄门不是你们人间,有大道三千,别人会有什么手段、什么法宝,你想都想不到,本座教你的第一课,就是要谨言慎行。”
奚平不吭声了,表情明显是不服。
太岁旁观他作死,故意没提醒,是因为察觉到此时与奚平通信的咫尺与平时来信的并不是一块,起了疑心。
不过现在看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多虑了:那傻少爷完全不知情。而咫尺另一边的人见他这么埋汰罗青石没提醒,似乎对“降格仙器上不能写高手名讳”一事也不太了解,估计也是个不熟悉玄门规矩的凡人……可能是不好意思表达牵挂的父兄之类。
奚平本色出演了委屈无处诉的少爷——他确实是故意用罗青石试探大邪祟,顺便隐晦地给他三哥传信,但真的没有故意“画鬼图”羞辱谁。
哪有明知道人家能看见还故意羞辱对方的,找事么?他画的明明是正经肖像!
他越想越觉得大邪祟没有欣赏眼光,愤愤不平地摆弄起转生木雕。
忽然,他捏着木雕的手指起了微微的凉意,奚平耳边一下炸起了无数杂音,他激灵一下要缩回手……未果。
太岁控制住了他的手,牢牢地握住了木雕。
“平心静气,”太岁说道,“入定,你不是学过了吗。”
奚平努力忽略着耳边的动静,闭上眼,凝神于眉心。他眼前不同的图景飞快闪过,一刹那间,奚平与无数双或浑浊、或黯淡的眼睛对视又分离,最后,停在了少女那双颜色略浅的杏眼上。
找到阿响了。
阿响递给春英一壶水——春英方才不歇气地骂了半炷香的街,把不安好心的咸鱼伯祖宗十八代挨个揪出来玷污了一遍,那老赌棍躲在屋里装死,连个屁都没敢放。
然而这样畅快淋漓的一场大骂喷完,她俩心里却都没松快多少。
春英带着小姑娘奔波了一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