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吗?”
虽然雇人喊冤这馊主意是运河办的孙大人自己想的,但拿失地农民做文章,确实是他周楹暗中煽动的。他搅浑了水,让东宫“称病休养”到现在,借着陛下发作漕运,没少浑水摸鱼……本以为天衣无缝,谁知因此产生的余波转了一圈,竟打到了奚平。
翻云覆雨的恶蛟张开獠牙,一口咬在了自己尾巴尖上。
白令沉声说道:“王爷从无渡海中把属下带出来那天开始,属下就不信了。”
“无渡海,”庄王要笑不笑地一弯嘴角,“你又知道无渡海不是歧路之始么?”
这时,白玉咫尺亮了起来,庄王阴霾未散的目光落在上面——奚平找到了姚启这个好使的传声筒,自己的咫尺上就不写正事了。
字迹能看出心情,奚平这神物,把飞琼峰主、整个天机阁、甚至庄王府都搅合得夙夜难安,他自己居然吃得香睡得着,还挺美。咫尺上,他先盛赞了潜修寺里的青梅果和八珍糕,并得意地夸耀,因为书背得好,他从杨师兄那拿了六个灵石点,杂七杂八地又快混齐一颗蓝玉了!
庄王神色古怪地盯着咫尺片刻,不由啼笑皆非:从小背书就跟要宰了他似的,往他脑子里塞几个字比登天还难,到了潜修寺还能转性?这混小子,所有人都为了他投鼠忌器,他倒好,利用邪祟作弊混吃混喝去了!
潜修寺丘字院里,奚平刚把家信写完,一个懒腰没伸到位,太岁突然问道:“你的半偶呢?”
奚平骨头关节“嘎啦”一声。
不等回答,太岁就控制着他站了起来,大步走出去,一把将正在往姚启屋里探头探脑的半偶抓了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他去干什么!”
奚平头皮一紧,刹那间,他骨头缝都凉了。
然而只一瞬,随即他回过味来——不对,姚启都已经把信送出去了,老蛔虫要真察觉到了什么,不可能现在才发作,对方诈他。
于是他在心里理直气壮地叫道:“前辈,前辈手下留情,我让他去的……哎呀,闹着玩怎么了,又没跟你闹!”
太岁将半偶拖到屋里,粗暴地从半偶怀里扯出一团纸。
奚悦连忙伸手去抢,一道指风打中了他身上的法阵,半偶声都没吭一声,直接跪了。
太岁总觉得自己灵感被什么触动了,但“太岁”并非他本名,那灵感指向模糊得很,见奚平那个半偶老是偷偷往隔壁姚启屋里跑,不由得疑三惑四起来。
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