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
那是形容小孩的话啊。
奚平思量了好一会儿,回道:“那倒也没有。”
这是实话。五年来,他不知道自己是侯府世子,也就不觉得每天跟渝州的苦劳力们一起吃糠咽菜有什么委屈,不觉得遍布的暗伤与沉疴有什么稀奇——人人都有。
他附在那些流亡的难民、地牢里的灵相娃、黑市中被买卖的奴隶身上……跟着他们生生死死,饱尝虐待与凌辱,却知道那并不是什么东西强加给他的磋磨,那是别人的命运。
他只是个徘徊在朽木中,伴生陪死的人。
既然大家都习以为常,他自然也就跟着一起习以为常。
可见世上哪有什么天生的公子王孙,“娇贵”都是自怜而已。
“嗐,”奚平没心没肺地说道,“我就是在大宛受限制多点,在西楚还挺好的。白令大哥手下那徐大傻能在野狐乡夺位成功,还不都靠我?嘿嘿,我就是蛇王背后的太……”
他这牛没来得及吹上天,便被山谷中一声近乎于龙吟的长啸打断。
紧接着,几条身影落在林炽身边,主峰附近的几个升灵峰主全被长老们动手的动静惊动。
锦霞峰主闻斐“刷”一打开扇子,上面浮着一层仓促的草书:“怎么了?”
林炽摇头:“司礼长老突然出关,神色有异地下了星辰海,然后又突然动起手来,我也不知道……”
“章珏!林宗仪!”主峰下,赵隐宛如嘶吼的声音传来,“我早就知道你二人觊觎主峰已久!”
章珏道:“一派胡言!你糊涂了么……司刑,云天宫请荆条!”
“荆条”是玄隐山司刑大长老手中第一神器,相传是当年南圣见生灵在神魔大战中受苦,自觉罪孽深重,披挂在自己背上的荆条。南圣离开凡尘后,便将荆条留在了云天宫刑堂,那东西一鞭下去,扫个边就能让筑基以下的弟子魂飞魄散,下可以诛升灵,上可以捆蝉蜕。
林宗仪应声一抬手,半空中一道紫电横着劈了过来,闻斐与林炽这俩一个炼丹的一个炼器的,同等级里都属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人,忙各自躲开,青鸾身上逼真的毛都竖了起来!
林炽拂袖荡开周遭“噼啪”乱响的电火花,捏了个手诀,袖中一块薄云般的仙器飞出去,盖在了镀月峰上,护住镀月峰上众多他根本叫不出名的内门弟子。各峰主这才回过神来,纷纷给自己山头布防。
九个赵家势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