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宸他们纹的那个高级,叫做‘龙凤呈祥’,这个是其中的‘凤纹’,带婚约的,纹上以后生是人家的人,死是人家的鬼,冲刷灵骨的灵气、筑基后炼成的真元都得分人家一半,嘿嘿,狠毒吧?”
白令也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只是无端有种预感:世子可能又快挨揍了。
纹印十分排斥奚平,老想从他手里逃之夭夭,可见并没有人想强娶他。
奚平死皮赖脸地用蛮力将那纹印困住,兴致勃勃地说道:“三哥,我有一个想法,这灵相纹印都能被我完完整整偷走了,说不定它也能从灵相上洗掉。你想,西楚那么多被人盖了戳的野修士,要是知道……”
周楹没好气地打断他:“要是知道这事,个个都想宰了你,你信不信?”
奚平一愣,上头的热血被他三哥一句话拍了下去。
周楹虽不是他的亲兄长,可从小也跟亲哥差不多,见他便如回家,人回了家,总不像在外面那么精明。而且与需要他关照保护的凡人父母不同,周楹自己是修士,还是个以一己之力搅起无数风雨的狠角色,他不去祸国殃民就不错了,用不着别人费心。奚平在他跟前,总是过于松弛,乃至于心智有点退化,得了什么新东西、长了什么新本事,都迫不及待地想拿出来展示,而且因他习惯报喜不报忧,总会有意无意地忽略一些不好的事。
是了,奚平回过味来,心想:我昏头了。
他要是敢在黑市上发条公告,说黵面能洗,等于是封死了所有想靠“卖身”进入名门望族的民间修士的路。
像赵檎丹这种被迫的毕竟是少数,绝大部分人纹灵印时都是自愿的,就算他们中有些人后悔了,也万万不敢表露出来。否则有的是一身奴骨的,巴不得把“背叛者”都点了天灯,证明自己做狗做得正当有理。
就算那些道心快崩溃的筑基高手想洗掉自己的黵面,也绝不希望黵面制度消失——这些人与某个大家族纠缠了几百年,大多连姓也随了主家,早就成了那家的一部分,他们自己纹着黵面,手下还有不少马屁精纹着认他们为主的黵面,一层压一层。黵面制度若是崩溃,这些人几百年来吃的苦岂非都是白费?
洗黵面之术,比纹黵面时正午的日头还烫手。
一旦流传出去,野狐乡必成众矢之的。
奚平后背一凉,忙分别给魏诚响和徐汝成传了信,询问后续。
徐汝成那边很快回了,说一切顺利,赵家现在在摆宴,大有要吹拉弹唱个通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