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过这破破烂烂的小客栈。
先到的两个修士侍立两侧,其中一个开口问陶二奶奶:“你是老板?”
“民妇正是。”
那修士便冲她亮了张令牌,又问道:“此处近来见过生人吗?”
令牌上写了什么字,陶二奶奶看不懂,只觉得这个架势像麒麟卫,忙低眉顺目地回道:“禀尊长,不……”
她话没说完,就听后厨“咣”的一声,众人的目光登时被那动静吸引过去,大锅炉又“噗噗”地喷起气来。
然后一个人擦着手从后面进来。
陶二奶奶心里“咯噔”一下:是了,崔先生其实刚来没多少日子。
但说来奇怪,许是他亲切的乡音,许是他不把自己当外人的那个劲儿,陶二奶奶压根没意识到他算“生人”,这会儿想起来了,又莫名担惊受怕起来。
下一刻,崔先生直直地对上了那雪白面具下的目光,他不躲闪,反而稀奇地瞪大了眼,嘴里“嚯”了一声。接着,这浑身透着股懒散的男子又“机灵”了起来,后知后觉地将他那身赖赖唧唧的气质收起收,一弯腰:“尊长们好。”
说完,他溜边找了个地方坐,悄悄说道:“二奶奶,锅炉好了,换截管就得。”
陶二奶奶定了定神,面不改色地冲那白面具道:“回尊长,眼下没有大集,小店住的只有几个往来的行脚小贩,都是熟客……几位要用点什么?”
“白面具”不知为什么,不错眼珠地盯着崔先生,正巧崔先生也在偷瞄白面具,被人逮了个正着,他忙不敢看了,眼观鼻鼻观口地往角落里缩了缩。
旁边站着的修士便道:“这位可不像是风餐露宿的行脚商贩。”
陶二奶奶若无其事道:“嗐,他啊,是个乡下老光棍,没家没业的闲汉混混,平日里住在小店里,干点杂活抵账。”
崔先生闻言,似乎想辩解,又不敢得罪老板娘的样子,起身嘀咕了一句:“回尊长,区区乃是一位乐人,以……”
后面半句被陶二奶奶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白面具”又若有所思地端详了他片刻,才收回视线,几个修士只点了一壶热茶,茶上来以后却没沾嘴唇,放下零钱便走了。
这几人一走,万来客栈里的三教九流才算松了口气,小声议论起来。
有住店的卖炭贩子捅了崔先生一下,笑嘻嘻地问道:“‘念喜’的乐人?”
“放屁,那是给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