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只是碎剑中一缕神识,你冲我喊什么?”
奚平当时感觉自己对整个世界的信任都崩溃了:“不是你让我‘不行喊救命’吗?”
支修:“那我也没说喊了管用啊。”
这就是他那经脉详解都讲不明白的师尊的传道之道,罗妈妈看了都得磕头。
不过他嘴上叫唤得热闹,也是自愿的。
奚平短暂地跟项问清打了个照面,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的深浅,有生以来头一遭,他不用别人催,自己知道用功起来。
他不是剑修,现在才开始一招一式地练剑也不现实,世上也再没有飞琼峰和潜修寺可以让他安安静静地学画符背法阵,支修便干脆将上下数千年中经典的修士斗法塞进破法,让他自己从挨打里摸索。
毕竟破法不会伤害自己的“管家”,外面风刀霜剑就不一定了。
奚平海绵似的疯补着他至少缺了百年的课,每天夜里都神识耗竭了才出去——所以清晨第一声胡琴凄惨得格外逼真。
这天,他没能从历史上那位厉鬼似的邪祟手里挣脱,一脚踩中了当年坑死昆仑筑基的坑,被破法弹了出去。支修挥手收走了秘境中的局,独自在破法里静坐了一会儿。
支修现在的情况其实无法支撑他神识在外面飘太久,但他还是会逗留到力竭。
因为只有这不受灵山控制的破法中有片刻的安静。
照庭破碎,他自己直面天道考量,吊在蝉蜕门槛上,一直在和不知名的力量撕扯。
天道如刀斧,一直在“修剪”他身上的什么东西,支修说不清那是什么,他只是不愿意顺从。
周身传来熟悉的剧痛,是他这一缕神识即将消散的先兆。
天道好像对他的忤逆越来越不耐烦了。
支将军不怎么在意地笑了笑,消散前,随手抓了一把破法中的西楚特色小吃……然后笑不出来了。
“呸,打死卖盐的了。”
奚平回自己身体前,先在全县的转生木里游荡了一圈,当作放空休息,迷迷糊糊的,他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说话,便下意识地循声跟了过去。
魏诚响和赵檎丹都没有睡觉的习惯,最多是晨曦前打坐片刻。
此时小院中点着盏油灯,赵檎丹正教魏诚响楚字。
赵檎丹是渝州人士,渝州与楚国接壤,不少人都精通楚文,她楚文跟宛文一样溜。
教着教着,赵檎丹忽然有点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