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正如汉武帝小名“彘”,“彘”是小猪的意思,比起“奴”,倒也说不上哪个更贱些。
贱名好养活,十公主打小就多灾多难的,这个名字其实也寄托了当今皇帝与贤妃对女儿的无限祝愿。
十公主揉揉眼睛,清醒了些,正看到桑又莲从地上爬起来的动作。
她瞪大眼睛问:“莲娘,你怎么……摔跤了吗?”
桑又莲咬牙。
没法回答说自己是想打江琬,结果却反被江琬给打了。
她要脸。
便只好忍着难堪,僵着脸道:“是不小心……摔的,不碍事。阿奴,你既起了,我叫人给你送水过来?”
十公主却偷偷看了江琬一眼。
她之前跟江琬约好了,自己发病的事情不能告诉给桑又莲知道呢,她还是有些怕江琬会说。
江琬对十公主点点头,道:“既然桑家娘子来了,我便且回房。洗漱,用早食,今日的早课辰时便要上,还需抓紧些时间。”
说着话,忽听外头山顶上,咚——!
一声钟响。
晨起的钟声,悠悠响了。
沉睡的玄明山,便在此时,如同解封。
秀园中,又是热闹,又是混乱。
比如哪家小娘子嫌洗漱的水不够,又或者哪家小娘子嫌水迟了,也有抱怨早食不好的,还有着急速度慢了要迟到的。
总之众生相,一通乱。
别看这些小娘子一个个在家时都是矜持有度,贵重端方,可毕竟年纪都还小,到了这秀园,各种不便,各种“艰苦”,倒把不少人的脾气都给惹出来了。
等集中到善学堂上早课时,嘿,其中居然还有连头发都梳不好的。
如此,竟还是十好几个。
咳……江琬也是其中一个。
她会梳少年的发髻,但不会梳小娘子复杂的发式。
为了不至于披头散发地来上课,她索性就还给自己梳了个少年的发髻。
她自己其实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可进课室时,却听到轰然一阵笑。
七八个小娘子或抬袖掩唇,或拿团扇半遮脸,也有直接就露齿笑,笑得花枝乱颤的。
五公主冷艳地站在后方,前头一个清秀如山头小花般的小娘子则幽幽说:“这是哪里来的少年,竟混入了咱们女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