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停在呼吸机上似试探般轻轻的敲了敲,再稍稍重些,那只手仿佛就成了索命的厉鬼。
躺在病床上的顾泽天毫无反应,死气沉沉地连眼睫都没颤一下。
顾娅珊拉了条椅子在顾泽天身旁坐下,确定他不是装死卖惨后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提着袋东西。
她随意的将其取出,是一盆绿植,刺头十足的鲜人掌。
她特意选了刺最多又最丑的那一颗。如果顾天泽装死的话,用来恶心他正好。
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杯弓蛇影了,顾娅珊将那颗鲜人掌极其端正的摆放在顾泽天的床位置。
她量了量角度,以保证顾泽天醒来稍一扭头就能清晰的看到它。
“希望你能像它一样顽强的活着。”顾娅珊又确定了眼自己摆放的角度,满意的收回手,“因为看见你难受,我就舒服多了。”
毕竟,她给顾泽天交的住院费足够他这样躺着直到窝囊百年。
没在病房里久留,顾娅珊又拎着包走了,却没想还没出病房,就被几个人堵在了门内。
来的人都是些顾氏有来往的公司代表,清一色穿着西裤衬衫,身后跟着几个身材壮实的大汉。
顾泽天入狱前顾氏本就摇摇欲坠,他出了事,讨债的第一个听到了风声上了门。
现在的顾泽天处于垂死状态,顾应豪还在牢里,程迎娟和他离了婚。和医院一样,债主们唯一能想到要找的也就是一个顾娅珊了。
顾娅珊和顾泽天的关系他们也有听说,毕竟做为顾泽天的女儿,顾娅珊平时也没少给顾氏好果子吃,或者说,顾氏如今风雨飘摇还是顾娅珊的杰作。
他们不敢直接找到聂家去要,就只能守着医院,看哪天顾娅珊会不会大发慈悲还管管这个无依无靠的爹。
没想到,还真被他们碰上了。
“聂夫人。”对方打算先礼后兵,毕竟他们只是来要钱的。而在他们眼里,顾娅珊作为聂氏老板娘最不缺的就是钱。
“聂夫人,顾氏的事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几个来也是看看聂夫人能不能帮忙解决下。”
顾娅珊细长的桃花眼微挑,一脸问号,“既然你都喊我聂夫人了,顾氏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方被噎的一时说不出话,脸色绿了绿,不好发作,只能耐着性子软声说道:“聂夫人,再怎么说您也姓顾,你看你来都来了,这躺床上的好歹是您的父亲,我们都是些小本生意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