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也不必回灵州了!
王妈妈吓出一身冷汗,气急道:“二姑娘!”
虞锦轻轻回头,模样颇为无辜。
王妈妈与之对视半响,脸色难看地问:“此处简陋,二姑娘觉得如何是好?”
她死死盯住虞锦。
只见眼前的人慢吞吞将步摇簪回发髻上,佯装思忖片刻,眨了眨眼道:“进城吧。最好是寻一处繁华之景。客房要备有崭新的浴桶,舟车劳顿,我想沐浴。榻上得是云锦被,若是没有,蝉丝被也凑合,幔帐需得换成藕色的,最好能与在府中一般无二,否则我夜里易难眠,怕是要耽搁第二日的行程。”
话音落地,屋内静可闻针。
王妈妈本想至多不过是将这屋子重新捯饬捯饬,送亲随行的箱子里不乏崭新的被褥茶具,倒也无妨。
谁料虞锦一开口,她才知,自己还是想少了。
依虞锦的诸多要求,王妈妈着人跑遍了小半个原州,也只寻到一家合适的客栈。
客栈临着原州有名的濉阳湖,隔着湖泊便是一座座挂着灯笼的画舫,对面商铺林立,人头攒动,再是繁华不过。
送亲队伍浩浩汤汤,引得过往路人探头打量,王妈妈一路万分警觉,生怕出现变故。
不几时,花轿便停在了客栈外。
趁丫鬟整顿客房时,虞锦慢慢回顾方才来时的路。
这样热闹拥挤的街巷,易躲也易藏,且王妈妈一行人对此处同样陌生,是再好不过了。
盘算好今夜的计划后,虞锦心弦紧绷地靠在软垫上。
她在想虞广江和虞时也。
三个月前,父子二人领兵出征。
她傲慢的兄长忽然勒住缰绳奔至她面前,低下他骄傲的脖颈,皱眉道:“虞阿锦,你哭什么?回回出征你都要哭,小姑娘就是矫情。”
虞时也眼中尽是漫不经心的锐气:“我把他们狼王的獠牙拔下来,给你磨骨戒。”
思及此,虞锦鼻尖一酸,她眨了眨眼,将那点泪意逼了回去。
不能哭,眼下不是哭的时候。
丫鬟来唤时,虞锦已然神色如常地整好盖头。
下轿后,一道目光紧随其后。
红盖头里的似水眉眼倏然一蹙,下意识停下脚步,朝濉阳湖回了下头。
自然,是什么也瞧不见。
而此时,临岸的画舫上,男人着一身窄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