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精心雕刻的碑文,喃喃自语念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有惹尘埃!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月色清冷皎洁,山河别院灯火通明,屋内燃着火炉,驱逐着小雨朦胧之后的寒气。蘅芜香在屋内充斥,轩窗还未收起,从外面吹进来一阵风,吹起屋内缠绕的软烟罗纱幔。
萧沉璧盘腿而坐在那软塌上,忽然想起什么,朝着正在一旁焚香的风宁致开口,“宁致!去把山河剑给我取来!”
风宁致焚香的手微微一顿,旋即眸眼低垂,“是!”
片刻,风宁致便双手抬着一个长长深褐色檀木锦盒恭敬递到萧沉璧身前,“公主!”
萧沉璧眼眸清冷,淡漠至极,望着眼前的锦盒,缓缓伸出手来,指尖明显轻颤。手指要落到锦盒的时候明显一顿,片刻,便又打开了锦盒。锦盒之中,赫然躺着一柄长剑,剑鞘乃金丝沉香木所做,深褐色朱红剑鞘上刻着繁复精致的麒麟图腾,纹路清晰醒目。单看剑鞘便知是一把绝世好剑。
萧沉璧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握住长剑,从锦盒之中取出,细细瞧着。
这是母后留给自己的剑,名为山河。
萧沉璧缓缓将剑鞘拔出,利剑出鞘,剑声割破风声,在屋内昏暗阴沉的烛火之上映照出刺眼明亮的光,长剑锋利,乃千古玄铁所制,世间难得。萧沉璧拿过一旁的一块白布,轻轻缓慢地擦拭着。
“公主怎得想起这山河剑了?”风宁致放下手中的锦盒,一边道一边去捧了一盏灯盏过来。
灯盏的烛火,赫然将萧沉璧的神色映照得清楚异常,山河剑身的明亮,映照着萧沉璧的眸色。萧沉璧赫然恍眼,峨眉紧蹙,眉心之中传来一抹刺痛,赫然,双眼沉沉闭下。上一世被熊熊包围,烈火焚身的切肤之痛历历在目。
赫然,萧沉璧睁开双眸,如同潜伏在黑夜之中的狼,犀利冷冽。萧沉璧握着山河剑,赫然走出屋外,走入屋外亭苑之下,右手握着剑双手挥开,脚尖轻抬,内力涌上丹田,径直从高台的亭苑之中飞下,缓缓落在地面之上。
彼时,清冷的月色正好打在她的身上,映照得她的眼眸越发犀利有神。白衣束腰,云水袖舞动,手腕转动,山河剑在手中落下一个又一个锋利的弧度。旋身,弯腰,穿,卷,一气呵成,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