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和气势。明昭帝不时朝着身侧的萧沉璧望去,慈爱一笑。
反观萧沉璧,虽离宫多年,宫中的规矩却早在心中根深蒂固。上阳台的宫廷夜宴最为尊贵,向来用于最尊贵的客人或者最繁荣的景象。
萧沉璧梳着的飞天髻上镶嵌着一个华丽尊贵的牡丹花钿,鬓间一对海棠并蒂朱钗,端的是贵气天成,端庄威严。莲花样折枝锦绣轻纱如意外衫,里面裹着百合流苏缎带挑线裙,凤履上的百合栩栩如生。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贵气浑然天成,言笑间,态度温和娴雅,右眼之下一颗朱砂痣平添几分媚骨天成,烛火将她名动于世的容颜一寸一寸照亮。
让满满大殿所有的衣香鬓影都失去了颜色,众人屏住呼吸,欣赏着台上那抹惊心动魄的美。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满满大殿跪倒了一地的人。
明昭帝低眸望着萧沉璧宠溺疼爱一笑,缓缓坐在正北,整座大殿之中最尊贵的那个尊位之上。又怜爱慈祥地朝着萧沉璧摆了摆手,萧沉璧弯唇一笑,提着裙摆缓缓坐在了那个仅次于明昭帝的尊位之上。
“平身!赐座!”明昭帝方才大手拂袖一挥。
“谢陛下!”众人这才起身,依次恭敬落座。
萧沉璧扫过大殿之中坐着的每一个人,穿着华丽尊贵的谢贵妃,依旧温和娴雅的傅淑妃,面若桃花的萧宓,今夜,似乎所有人都到齐了。妃嫔之中唯有深居简出的湘德妃未曾出现,皇子之中,唯有在镇守北境的定北王萧霁川未回京,便是连临安王萧亭晚也到了。
萧沉璧的目光落在自己这位唯一的王兄之上,眸光有一丝复杂。临安王萧亭晚,湘德妃之子,父皇的长子。这年的他,一身青色长衫锦袍,窄肩束腰,青丝整整齐齐地梳在头顶,竖着银白色的冠,插着和田玉的发梭,唇红齿白,明眸皓齿,生的一副矜贵俊美的柔美模样。再怎么耀眼的一副皮囊也遮挡不住他双腿残废,只能靠着轮椅行走的事实。
萧亭晚的双腿伤了许多年了,她只记得是坠马而伤,自己离宫之时便已是在轮椅之上。如今算来,便也是有个五六个春秋了。众人眼中只知是意外,可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意外也又能说得准呢!
萧沉璧不由得心中遗憾心疼几分,可惜了,这文武双全,明眸皓齿的少年,天不遂人愿,受到了这样一般苦难。如今他脸上的这副云淡风轻,不知是多少黑夜之中无尽的绝望之下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