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失神之中拉了回来,沈厌抬起眸子望着她,面上难掩担忧,道,“以后别再淋雨了,虽是春日,雨水冰冷彻骨,即便只是手心,你身子也会受不了的。”
他记得很清楚,阿绾有体寒之症,只要一天阴下雨身子便会孱弱无力。虽看不出什么,不过是因为年纪尚轻,等到再过几年,及笄了,嫁人了,有孩子了,老了,便会受不少罪!他需得好好监督着阿绾,切莫让她因为年少的任性以后老了受罪!
萧沉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沈厌紧紧握着,而看着沈厌那自己的衣袖给自己擦拭手心,她的手心不知为何升起一抹莫名其妙的温热。
瞧着他这个样子,她赫然想来,那夜在天涯山庄的密道之中,他也是这般用里衣的袖子给自己擦拭汗水,好像,好像生怕弄脏了她一般!堂堂北阙太子,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会这般伺候人!她只想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而偏偏这些事情都是真真切切发生在她的眼前,记忆在她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萧沉璧垂了垂眸,将手从沈厌手心之中挣脱,有些不自然道,“有劳太子殿下关怀!”
一声“太子殿下”,彼此身份隔阂已然泾渭分明,楚河汉界清清楚楚隔在两人中间。
沈厌垂了垂眸,掩去不由而上的苦涩,朝她含笑温和道,“雨水都将袖子给打湿了,去换身衣服吧!省得入了寒气,着凉了。”
萧沉璧听着他的话,竟然鬼使神差朝着青纱珍珠帘子山河翡翠屏风遮挡的里间走去。沈厌望着她的身影扬了扬唇,将轩窗好生关上,走了过去,目光却落在那随意放在榻上的竹木卷轴,上面几个字微微吸引了他的眼神。他并未看得太多,只因屋内烛光有些昏暗晕沉,却也依稀看得到那卷轴上的几个字“建宁郡王府,世子谢庭”。
他不知阿绾看有关建宁郡王府的卷宗做什么,最重要的是,有关谢庭的卷轴。沈厌赫然蹲在地上,拿过铁杆轻轻地翻动着金丝笼罩着的火炉,这样能够让屋内暖些,便不会有太过的寒意。
不一会儿,萧沉璧撩开青纱珍珠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换上了一身月牙白莲花折枝的束腰挑线裙,乌黑浓密的青丝垂在身后,犹如绸缎般的瀑布倾斜而下。腰间的云纹衣带勾勒出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身段窈窕,明艳妖娆,眉目之间的清冷却带着几分不染世俗的空谷幽兰的气息,好似一朵盛开在千古雪山之上晶莹的莲花。
“太子殿下怎么还没走?”萧沉璧淡淡道。
萧沉璧的话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