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之中,也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听到沈厌的话。
宋子安率先走入了一间上好华贵的厢房,萧沉璧紧随而入,将搁置着轩窗的门给细心掩上。转身,便只看到宋子安径直地朝着自己跪了下来。
“宋子安见过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只见一身青衣的宋子安一撩衣袍,跪了下来,声音不复方才清澈,带着几分不自觉地喑哑。
“宋先生怎可跪我?!”萧沉璧被宋子安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面色大惊,又连忙上前弯腰将宋子安扶了起来,“宋先生快请起!在下万万当不得宋先生如此大礼!”
宋子安缓缓起身,松开萧沉璧,只见那清俊温和的面容上,明亮的双眸眼角有些泛红,似乎动容不已。
萧沉璧摘下面纱,露出容颜来,望着宋子安。只见宋子安目光在触及在萧沉璧容颜的那一刻,瞬间便眼中晶莹闪烁,痴痴一声接着一声,“像,真是太像了!长公主殿下与晋阳郡主仿佛就像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般!像!太像了!”
萧沉璧垂了垂眸,淡淡道,“年少时少不更事,只匆匆见过宋先生一面。沉璧曾听母后提起过宋先生,在天涯客栈中看到宋先生的题字,母后曾珍藏一副丹青,便是如此字迹。沉璧猜想,母后所提之人,便是宋先生。所以,冒昧前来,想与宋先生见上一面!”
少时,母后带着自己前往大悲山长生寺祈福拜神,在山河别院居过几日,便是在那个时候,她见过闻名于世的临安宋子安一面。这件事,便是连离上,宁致和顾盼也不曾知晓。她记得,当时母后与这宋子安先生,关系亲近有度,好似朋友知己。母后并未曾多言,也并未曾多说有关宋子安的事,只称这是一位极为有学问的宋先生。
起初,自己并未在意,只是后来在天涯客栈中看到那副题字,与母后所珍藏的一副丹青自己如出一辙,那是她便在想,少时所见过的宋先生想必就是这闻名于世的临安宋子安。
“我依然记得,那时长公主殿下才这么高!”宋子安似是有些怀念复杂的神情,伸出来往身前比了比,旋即极为难以言喻地望着萧沉璧,不禁感叹道,“白云苍狗,不过弹指一挥间,长公主殿下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亭亭玉立,清丽难言!若是晋阳郡主还在,见到长公主殿下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定然心中甚慰!”
萧沉璧垂了垂,清冷平静的眼眸之中涌现一抹复杂难言的微光。宋先生口中的“晋阳郡主”是她的母后,还是太师府嫡女时的品阶,得先帝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