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低下头轻轻一嗅,似乎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他是那么迷恋,那么贪婪。他的目光落在一旁女子方才随意解下的面纱,伸出将它拾起,握在手中。他缓缓拿下了覆盖在自己脸上的银色面具,面容隐没在黑夜竹林深处。
初春的雨总是来得措不及防,一一年一度最盛大的云梦花灯盛会从未像今晚这般冷淡。街市上的把戏玩乐都早已复而不见,只剩下冰冷空荡荡雨水侵蚀的街道。
临洲湖畔,沈厌一直站在那,从未动过,任由雨水侵蚀着自己,也未曾移动过一下身子,只是小心翼翼地护着手中的灯笼。面色平静至极,雨水顺着他清俊的面容滑过,他的眼中分明之下是苦涩与悲怆。
粗壮的梨花树,白色皎洁的梨花被风雨给纷纷打落不少,那树上拴着风铃在风雨之中摇曳,发出清脆澄澈之声。
“阿绾,你还会来吗?”沈厌喃喃出声无尽苦涩围绕。
当萧沉璧赶回天涯客栈之时,怕人发现踪迹,是从客栈之后的花园之中爬上了楼上,从轩窗处跃进厢房。毕竟,她全身都湿透了,衣裙也被毁坏了,沾染上了不少泥土和血迹,如此令人见之,定然议论纷纷,她不想在惹起什么流言蜚语,也不想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到有心人的耳中。
萧沉璧脱下身上的衣裙,命人准备好了热水,泡在浴桶之中,将自己清洗干净,雨水打湿衣裙的黏腻让她很是不舒服。
不过半个时辰,萧沉璧穿着单薄的白色抹胸里衣长裙走了出来,青丝自然垂在身后。在软塌上做了下来,只觉身子有些微微发凉,又添了一件梨花白的莲花折枝样外衫。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眸色微微一蹙,这不是南安石亭绿,而且还是冷茶。
忽而,萧沉璧回过神来,不禁有些无奈失笑,怪自己忘了,离上去查建宁郡王府谢庭的事了。不在客栈之中,怪不得她总觉得缺了些什么,若换做平时,离上早就将沏好的南安石亭绿摆在这里,也烧了火炉。
怪不得她会觉着身子有些微微发凉。
“叩叩叩!”屋外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萧沉璧只好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口的是一身黑衣的陆听辙,萧沉璧微微一顿,有些不解,“陆听辙?怎么是你?”
陆听辙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桐油雨伞,身上带着微微的湿意,很明显是刚从外面回来的。
陆听辙率先拱手低头行礼,方才直起身子解释道,“长公主殿下!属下是来寻我家殿下的!不知可否让属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