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璧转过身,只见眼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子,一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男子。男人梳着头发,束着高冠,靛青色的束腰长袍勾勒出伟岸有力的身姿,目光清朗,容颜俊美,剑眉星目如星河璀璨,菲薄的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犹如一树海棠花开。少年瞳孔灵动,带着几分落拓风流,那荡漾出来的笑意似乎要融化所有的冰雪,恰似寒光遇上骄阳,令人心头一时悸动,镌刻于心底,见之不忘。
可惜了,面对的是眼眸之中早已经没有了七情六欲的萧沉璧,乏味如水,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惊艳。即便如此,男人虽与那日相见大有不同,仿佛判若两人,萧沉璧微眯着眼睛打量,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来人。
“齐书筠?”萧沉璧有些不确定道。
此时这个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男人,便是那齐书筠,不过谁能够将眼前仪表堂堂的男子与那宛狼狈不堪,衣衫褴褛的小小似乞丐的船夫联系在一起。
“没想到萧姑娘还记得在下!当真是在下的荣幸!”齐书筠微微摇着手中的折扇,笑意微微,眸色澄澄,那双眸子干净得很。
萧沉璧眼眸微眯,并未对眼前的人有太过的热络,反倒是浓浓的警惕和防备,她所认识的齐书筠,分明是那夜那个衣衫褴褛,潦倒不堪的船夫,并不是而今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玉树临风,颇有大家之范的公子。若是那双干净澄澈的眸子和熟悉的面孔,她怎会想到这便是齐书筠!他是在故意掩藏自己,可又为何那日会这般困苦,短短时日便判若两人。
“你究竟是何人?”萧沉璧冷冷质问,不带一丝情绪,不喜不闹,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和疏离。
齐书筠连眸眼都未曾变动一番,只是含笑将手中的折扇一手拱手于胸前,恭恭敬敬道,“在下,齐书筠!”
萧沉璧紧紧盯着齐书筠,不说话。
齐书筠看出萧沉璧难以消逝的警惕和防备,只是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笑,“萧姑娘不必担心在下是什么不怀好意的贼人!在下的确叫齐书筠,不过正如萧姑娘所想并不是一个小小的船夫。在下是临安齐家的二公子,只因为在下于兄长闹了些不愉快,这才浑浑噩噩来到云梦度日。这不前些日,家母实在过于思念,在下总不好执拗性子,违背家母所愿,便只好启程回了临安。”
听着齐书筠的一番解释,看似句句在理,事事则通,却知晓其处事圆滑,不过借口一个。萧沉璧并未放下心中的警惕,反倒是越发防备警惕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齐书筠,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