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璧苦涩地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天际那乌黑的夜色,道,“离上!齐书筠便是齐宣,他便是天涯山庄少庄主。他们,都是为了我手中的山河剑。”
“他承认了?”离上显然有些略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
萧沉璧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离上瞧了萧沉璧一眼,心中有所了然,他跟在长公主殿下身边那么多年,深知长公主殿下的性子,齐书筠虽是萍水相逢之人,但是长公主殿下也是在意的。离上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一言不发。
不远处的甬道缓缓走过来一队巡逻的禁军,个个提着宫盏用以照明,皆是披甲佩剑,甲靴走到满是白玉瓷砖的甬道上发出清脆缓重的响声,在这寂静漫长的宫夜尤为清晰。
为首那人穿着深褐色的愧疚,领子处露出一截深红色的长襟里衣,不同身后的禁军未戴着头盔,乌黑浓密的头发被整整齐齐地梳到了头顶,一根再普通不过的青玉木兰簪固定住,倒是别致得很。身子伟岸,右手紧紧按着腰间的佩剑,步履行走之间尽是盔甲互相摩擦的声音,隔着太远,又是夜色,看不清太过清晰的容貌。
为首的身穿盔甲的男人在萧沉璧面前停住脚步,眸色落在萧沉璧的容颜之下微微恍神,严肃不失温和的眼眸之中荡漾着一丝丝波动。眼前的女子正当韶龄,皎洁的月色将她的容颜一寸一寸照亮,生的一副冰肌玉骨,明眸皓齿,肖似一块沉浸在水中的千年美玉。
萧沉璧也同样望着眼前身穿盔甲的男人,眸色平静淡漠,清冷如皑皑白雪。萧沉璧知道的,这是御林军统领傅昭,淮阴侯府的嫡子,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盛京之中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她记得未出宫之前曾见过许多面,即便五年未见,过目不忘的她也一眼便认出了来人。因着傅淑妃的关系,傅昭的家世和文学,从小便是云中王萧无言的伴读。那时候,母后还未去世,她也会去国子监,自然也见过傅昭。
眼前的傅昭已然是弱冠之年,模样全部长开,目光清朗,容颜冷峻,剑眉斜飞入鬓,薄唇紧抿严肃,眉宇之间却透露出翩翩公子的风度。深褐色的盔甲穿在身上,越发显得英气十足。傅昭算得上是奇才,也是盛京青年才俊之中官运飞升最快的人之一。
她记得,傅昭从小便饱读诗书,博览兵书,才华横溢,为淮阴侯府增添不少门楣风光,傅淑妃也常常以这个侄子为荣。
年纪轻轻,不过弱冠之年,便坐上了皇城御林军统领这把关乎国家命运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