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璧点了点头,接过漫不经心地饮了一口,听着风宁致的解释,“倒也算不上失宠,毕竟掌管后宫的大权还是在谢贵妃手中,只是陛下冷淡了许多。”
风宁致替萧沉璧梳好了头发,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垂着青丝,扶着萧沉璧到里屋更衣。萧沉璧任由着风宁致为自己穿衣,漫不经心道,“对了,那新晋封的婕妤叫个什么名?”
风宁致顿了顿,恭敬回答道,“婕妤娘娘名讳,媚春休。”
“媚春休”萧沉璧似笑非笑地在嘴中搓捻着这个名字,眸色之中闪过几分难以言喻的打量,嘴角勾起一分淡薄的玩味,有些意味深长地晒然一笑,“这倒是个有趣儿的名字!”倒是颇有几分舞姬的味道,只是姓“媚”的人并不多见,这倒是个别有情致的名儿。
风宁致和曲顾盼正在给萧沉璧穿衣,听着萧沉璧打量的话,两人低头相视一眼,眉眼之中似是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挣扎和犹豫,终是没有开口,与其说没有倒不如说是不敢。
片刻之后,萧沉璧便已换上了素衣轻纱梨花白的外衫,里面裹着一件抹胸的挑线垂襟淡蓝色襦裙,配着绣着如意折枝莲花纹的锦带,双臂之间披着淡蓝色的轻纱披帛,穿着梅花点缀绣鞋,青丝自然垂在身后,挽着一个简单不失端庄的发髻。
插着一对莲花头梅花纹的羊脂白玉如意朱钗,耳尖垂着一对简单流苏耳坠,眉心一朵淡紫色的花钿和眼下的朱砂痣平添了几分风情,眼眸却是清冷淡漠得很,没有一丝人世的七情六欲。
端的是梁国长公主的气势与威严,端的是皇室的规矩和体统。
萧沉璧从瑶光殿中走了出来,亭苑之中打扫浆洗的,伺候花草的,来来往往的宫女内侍都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儿,朝着萧沉璧恭恭敬敬行礼方而才继续着手中的活儿。
萧沉璧径直走到亭苑之中,梨花树下海棠树旁的朱红秋千上坐下,轻轻荡漾,金黄色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容颜上露出久违的安宁和祥和。
风宁致和曲顾盼站在两侧,相视一眼,似乎都在催促着彼此向萧沉璧禀告什么,却是谁都一脸为难和挣扎,没有那个开口的勇气。
萧沉璧双手握着秋千两边的绳子,忽然想起什么来,道,“那媚婕妤从一个小小的舞姬一跃成为三品婕妤,难道朝中的文武百官便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声的吗?这样的晋封,照理说御史台那边的言官应该是纷纷上谏弹劾才对!”
风宁致和曲顾盼相视一眼,面色为难凝重,皆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