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傅淑妃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笑道,“别忘了,要用每日清晨的露珠放在青玉囊瓶底养着,可以多开几日,不必早早地便凋零了!”傅淑妃的眼眸分明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嘴角的一抹意味深长很是让人不解。傅淑妃行走在芍药园中,手指一一滑过那些开得极艳的花,如此,虽是青天白日,却是多了几分令人心头一颤的诡异。
这青玉囊中的芍药是锦乐宫傅淑妃身边的掌事宫女流翠亲自送过来的,彼时正入了章华台,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恭恭敬敬地朝着坐在软垫上的媚春休行礼。
“奴婢流翠,参见婕妤娘娘!淑妃娘娘说锦乐宫春色正浓,芍药开得极好,想着婕妤娘娘居住的章华台并无芍药,淑妃娘娘亲手剪下,让奴婢送来,还请婕妤娘娘笑纳!”流翠恭敬道。
媚春休坐在软垫之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目光有几分意味深长地扫过那开得浓烈猎艳的芍药,嘴角含笑道,“有劳你替本宫多谢淑妃娘娘好意!淑妃娘娘送的芍药,本宫很喜欢!”媚春休瞧了一眼身边的白釉,示意她收下。
白釉是章华台媚春休身边的掌事宫女,生的眉清目秀,上前将流翠手中的芍药接过。
“婕妤娘娘客气了!淑妃娘娘吩咐了,需得用每日清晨上收集的露珠浸湿青玉囊瓶底,如此精心养着,方可保芍药盛开多时!”流翠拂了拂身,出声道。
媚春休眸色微微一顿,紧接着扬起一抹笑来,“那是自然!”
“奴婢告退!”
流翠出去后,媚春休手微微撑着头上华丽的发髻,望着那满瓶青玉囊中的芍药似有所思。
贴身宫女白釉道,“娘娘在想什么?”
“没什么!”媚春休淡淡道,忽然却是晒然一笑,眸色之中不复方才温和娴雅,眼角眉梢尽是算计,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眸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狠辣,与在广陵台之中判若两人,大相径庭,只听她不屑一顾地嘲讽轻笑,“不过这样的手段对付后宫里这些没有头脑的女人倒算是绰绰有余,用来对付我,呵!蠢货!愚不可及!”
“娘娘的意思是?”贴身宫女白釉峨眉不由得蹙了起来,“娘娘既是知道,奴婢不解,为何娘娘还要?”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送上来的蠢货,那本宫照打不误。反正当年的事情每个人都有参与,这后宫里的人谁都逃不了任何干系!我要她们每个人为此陪葬,付出血的代价!”媚春休阴沉冰凉的声音在宽阔华丽的章华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