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璧的话语之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试探,她很清楚面前的沈厌无论再怎么放荡不羁,桀骜不驯,也是堂堂北阙太子。如果沈厌真的犹如表面这般落拓潇洒,相信那永宁帝也不会将未来储君的东宫之位交付到沈厌的手上。听闻,北阙太子,少年英才,足智多谋,深不可测。不过,来到南梁的沈厌却是,风流不羁,不可一世,野性难驯。
所有人都以为那些北阙世人负于沈厌的称赞不过是虚名,她却不会这般想。
沈厌眸色垂了垂,眼眸平静无波,嘴角噙着笑,“阿绾既然如此好奇,不如亲自去府宫看看?一探究竟如何?我府宫的大门永远为阿绾敞开!”
“不必了!这样的龙潭虎穴,我可不敢乱闯!”萧沉璧晒然一笑。
“什么龙潭虎穴,明明是一片桃花源可好!”沈厌不羁一笑反驳道。
萧沉璧沉默着,也不再说话了,与沈厌讨论这些不过是白费唇舌罢了。
半晌,沈厌微敛神色,姿态认真了几分,嘴角却依旧噙着淡薄的笑,终于说到了正题,他漫不经心道,“听说,陛下新册封了一个婕妤?”
萧沉璧未曾搭话,只是静静地走着。
倒是与陆听辙一直恭恭敬敬跟在萧沉璧和沈厌身后的风宁致眸色不由得抬了起来,眉目之间难掩担忧,转瞬之间便又低下头去。
沈厌侧目瞧了萧沉璧一眼,倒也不恼,只是含笑径直地出声说道,“我听说,那新晋封的婕妤不过是个乐坊司出身的舞姬罢了,因偶缘得到了陛下的青睐,这才飞上枝头,鱼跃龙门。听说很是得陛下宠爱,连章华台都给了她。”
“太子殿下都知晓了,还问我作甚?难不成太子殿下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吗?!”萧沉璧语气极冷,有些不善。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厌闻言,心中赫然一慌,连忙急切地出声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
萧沉璧没好气地瞧了沈厌一眼,不动声色道,“我有何可担心的?媚婕妤再得宠也是父皇的妃子,与我这个长公主有何干系?”
“阿绾!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担心你!阿绾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我也不想同你拐弯抹角。现下那媚婕妤的事在皇城上下传得沸沸扬扬,一阵风雨,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等着看好戏!那媚婕妤是因为与敬元皇后有几分相像才得到陛下如此殊荣,这背后定然是有人操纵,不可能仅仅只是巧合这般简单。我担心你!担心他们是冲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