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中盛放的花影。萧沉璧和萧亭晚在朱桥上的身影在水中摇曳,与那灼灼桃花,粉釉色天际融为一体。
暮色侵袭而来,黑夜携裹着暗沉,漫天星辰的寂静之下,清冷的皎月缓缓攀援了上来。
皇城又是一番灯火通明,来来往往伺候的人数不胜数,皇城大得很,数不清的宫道,走不尽的甬道,砖砖瓦瓦堆砌起来的都是一堵堵困住所有人的厚墙,黑暗交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墙外是多少姑娘期盼的眼神,墙内是多少姑娘绝望的眼泪,这墙堆砌起来的是荣华富贵,锁起来的是夜夜孤灯。
沈厌坐在殿中的罗汉榻上,命人温了一壶清酒送来。殿中并不似府宫外面那般灯火通明,烛台上的灯盏并未完全点燃,黑暗之中却又尚存着一丝微弱的光明。昏黄色的光落在沈厌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柔和,却又将他眼眸之中的冷冽凌厉映得清清楚楚,他的神情是那么吸引人,即便怀着冷冽,也难掩天生含情眼的魅色。
陆听辙走了进来,将手中的尚未拆封封着红蜡的信恭敬呈给沈厌,“殿下!陛下的信!”
陆听辙口中的“陛下”便是北阙永宁帝——沈厌的父皇!
沈厌握着青玉囊酒盏的手微微一顿,眸色赫然间上挑,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眼眸之中却是明显带着几分激动的微光。沈厌将手伸了出去,在即将要碰到那封信时,却是有些犹豫地顿了顿。陆听辙即便是低着头也能够看出沈厌的挣扎,神色莫辩,目光复杂,瞧了一眼沈厌停顿的手,便又垂下眸去。
沈厌深吸了一口气,素来不可一世狂妄的眼眸之中分明带着隐忍和克制,他接过陆听辙手中的信,将手中的青玉囊放在案桌上,盯着手中的那封信出神许久,信封上的四个字彻底搅乱了他此刻的心神——吾儿亲启!
那是父皇的字迹!
沈厌只需一眼便认了出来,他的字是父皇手把手教的,或许便是因为如此,父子两人字迹如出一辙。不过,那只是年少之时仅存的一丝父子情分。
沈厌盯着那四个字出神了许久,无论再怎么厉害深厚的伪装也难掩他此时此刻眼眸之中透露出来的悲戚。
是谁都会希望渴望得到深沉的父爱。可是沈厌没有!沈厌自幼便知,父皇不喜自己,至于亲手相教习字之事,也不过是年少孩童之年的短短几日。沈厌是北阙不可多得的奇才,少年睿智,便是只需几日,便足以将永宁帝习字的精髓习得干净。沈厌只当那是当初父皇的心血来潮罢了。毕竟,父皇不喜自己是整个北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