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沈厌将信封递给陆听辙。
沈厌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将那封信打开,其实沈厌的心中是有一丝怕的,怕信中的内容会是那件事。
“见字如父,展信舒颜。”
沈厌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阴沉如墨,陆听辙担心这殿内的光太暗,沈厌看得不清,便取来一盏灯放在案桌上照明,却没有照亮信纸上的内容,而是将沈厌阴沉难看的脸色一寸一寸照亮,照亮得清清楚楚。
沈厌的剑眉可见得蹙起,眸色凝着寒霜,整个人瞬间锐利如刀,如同利剑出鞘锋芒毕露。所谓风雨欲来风满楼,大概便是这般。沈厌的眼眸之中燃烧起一团浓烈的火,似乎想要将那信纸烧毁一般。
陆听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眸色之中难掩担忧,他凑近瞧了一眼,并未看得太过真切,却是将重点看得清清楚楚,他极为犀利地捕捉到几个字,江山令!山河剑!南梁布防图!还有,陆听辙凑近瞧着,信尾最后还说了一句,切莫儿女情长!
陆听辙瞬间便惊了!
陆听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止不住对沈厌的担忧,只见得沈厌的手紧紧将那信纸揉成一团握在手中,骨节根根分明嘎吱作响,极力地隐忍和克制之下,便是连那手背上,脖颈上的青筋都透了出来。沈厌身上的杀意太重,好似毁灭所有便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殿下,您,没事吧?”陆听辙忍不住问了一句。
“哗!”沈厌一把拂袖将那案桌上的酒囊酒盏一挥落地,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四分五裂。
“殿下息怒!”陆听辙连忙单膝跪了下来。
沈厌将那手中紧握的信纸已然全不知成了什么样子,狠狠地丢在地上,旋即眼眸高抬,凌厉冷冽,带着生与死的狂妄,起身抬脚狠狠从那信纸上踩了过去。陆听辙低头见了,连忙吓得双膝跪地,颔首于地。
那信是永宁帝亲笔所书,所谓御笔朱批,一字万金,而帝王所书,若是践踏便是大不敬之罪,更何况信纸上还有北阙永宁帝的印章。沈厌自然有狂妄的勇气和资本,但是陆听辙是臣,自然需得下跪。
沈厌拂袖离去后,陆听辙这才从地上起了身,将那被沈厌蹂躏践踏过的信纸捡了起来,连同那信封都给在烛火之上点燃,火势瞬间便将信纸蔓延,大火一瞬便有灰飞烟灭,只留下乌黑的灰烬。陆听辙没有唤人进来,只是默默弯腰蹲下将那地上的碎片给一块块捡了起来,将沈厌留下来的残局处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