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想,如果她是他的,他定然将她好生护在身后,给她真正的自由,不必如此艰辛。沈厌神色莫辩,目光复杂,心中一层一层的悸动如同水圈一圈一圈荡漾而来。沈厌喉咙上下滚动一番,跪在她的身边,情不自禁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她美丽的容颜,眼眸之中数不清的深情和痴迷。
往往最先动情之人,剥去利刃,沦为人臣。
大概便是沈厌这般样子!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好男儿跪天跪地跪君跪父母,堂堂北阙太子何等尊贵的身份,如今却是这般虔诚地跪在了萧沉璧的身边,却只求这一刻的温存。深情款款的模样,满殿的衣香鬓影都早已失去了颜色。深情得不像话!沈厌的爱到底有多深!两世的深情究竟有多深!
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沈厌便从内殿走出了大殿。守在大殿外的风宁致连忙清醒了过来,还未来得及开口拂身,便知听沈厌问,“去给孤寻把伞来!”
风宁致微微一顿,瞧了一眼那下得正大的雨,狂抢已经过了子时,恭敬拂身道,“太子殿下!这雨下得这么大,又是这么晚了,您今夜不如就歇在广陵台?!”
风宁致之前准备送点心进去,却正好听到了北阙太子和长公主殿下的争执,准确来说是北阙太子的死皮赖脸。北阙太子硬是要留在广陵台,磋磨一番,长公主殿下答应了。否则,她也万万不可能说出此等话来。只是有些诧异,北阙太子好不容易磋磨让长公主殿下应允留在广陵台一夜,怎么又要走了呢!
“不必了!去拿伞吧!”沈厌望着眼前的夜雨淡淡道。
方才他不过是同阿绾撒娇一番,他不可能真的不顾阿绾的名声。朝堂之上的事是光明正大,是明目张胆,而死皮赖脸不顾阿绾的名声留宿一事,他到底有所顾忌,做不出来。虽说北阙南梁名声开放,不如前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底毕竟是女儿家,传出去终归有些不好听。阿绾的名声,他自然是要顾忌的。
沈厌深深望了一眼内殿,那一眼恍如隔世一眼万年。
沈厌只觉着好像什么都来及,又好像什么都无能为力。
风宁致取了伞递给沈厌,恭敬朝着沈厌拂身恭送之后。风宁致便急匆匆走进了内殿之中,见外间无人,便又急急忙忙走进了内殿,却是刻意放轻了脚步,见长公主殿下安安静静地沉睡着,风宁致松了一口气。看到长公主殿下身上好生盖着的被子,而一旁的架子上整整齐齐挂着的外衫,还有齐齐放在卧榻边的鞋子。
风宁致不由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