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松白先生抬起一只手。
正是那只被他拿起板子自罚抽打的左手。
虽说当时没抽打几下,可每下都用了十足的力气。掌心落了明显几道渗血的板印,掌心的肉隆起挺厚的一层。
“松白先生,这是——”盛逸旻脸色陡变,挺直腰身,厉声斥询,“是何人敢对先生不敬!”
一定是乔晚凝!
敢对天璃大儒动手,直接告到皇爷爷那里,令她掉脑袋便是轻而易举!
松白先生总不会做出有损皇爷爷声誉之事,看她还能如何花言巧语,扭转黑白!
跟着盛逸旻故作质问,谭如海也适时出声与之一唱一和,“可是寄居侯府的孽女祸害先生?!”
又指向乔晚凝,“此女实在疏于管教,屡屡癫狂,今日便在岳父府前,将此女交于先生处置,让其受死还是难活,全凭先生之意!”
松白先生听完二人义愤填膺之词,把左手掌亮给众人,还特意旋转一圈,保证所有人都能看清楚,“你们知道这是什么?”
谭如山夫妇知道真相,可不能傻乎乎地出头回答啊。
谭承也不敢当着众人面去戳松白先生的短。
其他不知书院发生了什么的人则纷纷随着盛逸旻与谭如海的话发表自以为是的看法。
“真是乔晚凝干的?!”
“乔晚凝连松白先生都打,不要命了?”
“自从谭老夫人过世,乔晚凝真像是发了疯!”
“她发疯不要紧,可别把整个侯府都连累了!松白先生是什么人?那可是天璃大儒,能得皇帝敬重的人物啊!”
“自老侯爷过世,这侯府已经不如当年。她这一生事,岂不是想让侯府彻底完蛋?亏老侯爷夫妇在世时那般宠着她,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
“你们一个个真是有眼无珠!”
松白先生特意摇了摇左手掌,“这是老夫亲手刻下的标记!”
呵——
乔晚凝见松白先生装腔作势,带起众人一番情绪后,又说出这种话,不禁觉得这老头儿也有可爱之处了。
“松白先生,您说您的手是自己弄伤的?”
谭如海走近仔细观察。
眨巴眨巴眼睛,没看错啊,确实是被板子打伤的啊。
之前他也教训过自己的儿子,虽然没舍得打这么重,可大致样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