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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王府。
外书房。
“你这些消息,是从哪里来的?”锦王一身轻薄绵暖的蜀锦长袍,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金冠内,表情凝重。
梅会金銮殿偏殿内那个嬉笑纨绔的祺王殿下,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满面阴沉:“我在东市,有一个花鸟鱼虫的铺子。
“昨天晚上临关店的时候,听见隔壁牙行里的人说起,最近要小心,这么大的事儿,官府必定要挖地三尺地查。”
“你说皇祖父属意大兄去查?有何凭证?”锦王原本坐得极为板正的身子,微微歪向另一侧,双眼紧紧盯住祺王。
祺王冷笑:“宗正寺卿这么要紧的位置,怎么可能真的说给他就给他?皇祖父必要找个好借口。现如今,还有什么比这件大案更合适的理由呢?”
锦王低头下去,沉吟起来。
“二哥,这件事不能落在他手里。”祺王轻轻地咬着牙,低声道,“若是用我的人,我父亲必定能查到。二哥,用你的人,把这个话传到我父亲耳朵里去!”
“你是不想让他查这个案子,还是想让你父亲领这个差使?”锦王垂眸看着自己放在桌子上,微微发颤的手,然后慢慢地握成了拳。
祺王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哼了一声,道:“二哥,你可知道,就在昨天,京城忽然有了一个流言。”
“什么流言?”
“十皇孙,唯有长最贤;九郡王,王王不如桓。”
当今有十个皇孙,最小的那个还没满月。所以,民间只知道皇帝赐了名,还不知道随同旨意,郡王衔也已经赐下来了。
锦王淡淡抬眼:“等太子听见这个话,我倒很想看看他的表情。”
“所以,差使落在谁手里都没关系。只要不是他。”祺王低头,自嘲一笑,“我太小了。太子肯定拿不到。除了我父亲,还有谁能在这个时候,截了他的胡……”
“我呢?”锦王平淡说道。
祺王讶然抬头:“二哥?”
“我都快当父亲了,还不算成人吗?还不该领差做事吗?他十三岁就能替他自尽的父亲独领幽州牧,凭什么我都十八岁了,还要呆在府里,等着带孩子?”
锦王从桌子后头慢慢地站了起来,长身玉立,森冷凛然。
祺王却犹豫了一下,真诚地看着他,道:“二哥,这个案子,可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