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微飏的求见,高夫人可谓是又惊又喜,态度比之微琅,简直天壤之别。一口一句“我的儿”,又说“大冷的天”,赶紧命人换了刚烧好的手炉、铺了软软的厚垫子,让端上牛乳热饮子来,还仔细地叮嘱“饴糖不能少,少了没味儿;也不能多,不然坏了小娘子的牙”。
微飏一丝不苟地行了礼,抿嘴笑着客气:“多谢高伯母,您快别忙了。我这样就很好。”
微琅脸上也带着笑,谦虚:“阿家不要太宠她,这孩子皮实,何至于此呢?”
“怎么想起来要过来瞧我?你姐姐欺负你啦?”高夫人笑得亲切,就差拉着微飏的手说话了。
微飏笑得两只眼弯成月牙:“应该先来给您请安的。这时候才过来,已经是我失礼了。伯母不怪我、还这样疼我,我都臊得慌。”
屋里人都呵呵地笑。一位老嬷嬷啧啧赞叹:“瞧瞧,要不怎么说亲家最会教导小娘子呢。三小娘子这气派,哪像个八岁的孩子?竟是个知书识礼的命妇模样呢!”
“谬赞了。她惯是人小鬼大的。”微琅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
微飏笑嘻嘻的,果然端了牛乳饮子呷了一口,赞一句“好喝”,这才探身过去,亲昵地冲着高夫人眨眼睛:“伯母,我想跟您说点儿私房话,行么?”
“行!这有什么不行的?”高夫人连磕巴都不打,笑容不变,挥手令那嬷嬷:“你们都下去吧。”
目光看到微琅,顿了一顿,含笑道:“你不是说有东西要送回娘家?你妹妹在我这里玩儿一会儿。你且去收拾,一会儿她回去,正好带着。”
微琅起身,嘴角弯弯,行礼告退。
微飏跳下地来,欠身送微琅,等众人都退了出去,方才一转身,严肃了神情,对着高夫人屈膝道:“晚辈放肆了。”
“快休如此。这个时候你急着来寻你姐姐,必定就是有事。跟她说了没一刻,便要见我,我就知道,这事儿怕是太大,她做不得主。你说吧。我听着。”
高夫人也收了刚才纯然内宅妇人的憨慈,脸上闪过郑重。
微飏弯一弯嘴角:“石磐姑姑已经去请况侯过来,伯母可否稍等?”
“此事,须得侯爷才能办么?那,那要不要我回避?”高夫人有一瞬间的心怯。她实在是很担心,微飏此来,实际上是奉了什么“密旨”之类的东西。
微飏忙安慰她:“正是最要借重夫人呢。事关重大,晚辈拿不准主意,就是想来跟况侯